简嘉扬记得,他曾经很喜欢一个城市,那个城市的山水温润,钟灵毓秀,他交到了很多朋友,满怀期翼的对季情提出要留下念书,结果遭到了季情毫不留情的拒绝。
季情当初之所以把还小的简嘉扬也一起带着,就是为了能亲自教导他做人,不希望他像他父亲那样,风流散漫。
可是基因摆在那,简嘉扬注定不会照着她的规划长成一个中规中矩的人。
简嘉扬的细胞里天生有种跳脱的因子,他性情开朗,不拘小节,喜欢广交朋友。
每到一个地方,简嘉扬就会发挥自身魅力,去结交很多朋友,为自己短暂的停留,留下一个曾经来过的证明。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把自己四分八裂的记忆拼凑起来,而不至于忘记一两个。
季情已经很久没这样了,简嘉扬原以为她的病情已经缓解了,可今天一见,她的病明显更重了。
简嘉扬心里烦躁,楼下院中的灯突然亮起,简父握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讲话,边走边笑,很快消失在了简嘉扬的视线中。
简嘉扬离开窗户,出了房间,往楼下走去。
“是是,我到家了,今天聊得很愉快,我们改天再约时间一起玩,好,就这样,掰掰。”
简嘉扬站在楼梯口,看着简父把公文包扔到沙发上,倒了杯水,喝了两口,不经意的扭头,才发现他,“嘉扬?你怎么还没睡?”
简父跟简嘉扬五分像的脸保养得当,两人不像一对父子,倒像是一对兄弟。
简嘉扬默不作声的走过去,看着他脸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笑意,沉声说了句:“爸,我想跟你谈谈。”
简家父子俩单独聊天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而且五次有三次,中心话题都是季情。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书房里,简嘉扬坐在简父对面,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将季情的情况尽数告诉了他。
简父沉默了半响,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吸了两口,才开口道:“你想我怎么做?整天下了班就回家,一点应酬都不能去?”
简嘉扬为他极短的话皱了皱眉,刚要说些什么,只听简父在对面嗤笑了一声。
“你妈就是疑心病重,要说我以前还有点那个心思,现在是完全没有了。”
“你都这么大了,我再去干那种混蛋的事,不是存心招人骂么?她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
简嘉扬苦笑了一下,“她病的这么重,哪能想明白呢。”
女人都是心理脆弱的,尤其是经历过一次丈夫背叛的女人。
简父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那我总不能整天待在她眼皮子底下,不出去吧。
就像今天同事聚会,本来什么都没有,她自己非要瞎想,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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