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皓东问:“我其他那些兄弟们都咋样了?”
农俊婷:“罗爷爷定下了调子,你那些兄弟都没什么事了,他们那天都没带武器,后来还有立功情节,所以直接在公安部门这边就解决了,非法聚会扰乱社会治安,但考虑到立功情节,给予每人罚款伍佰元,拘留十五天的处罚。”
叶皓东感动的有些呐呐的:“姐,这辈子我能遇上你真是我的福气,今后无论我叶皓东是冠盖京华还是永沉谷底,这辈子我都会记得你这个姐姐,时刻想着你,祝福你。”
农俊婷悄悄地抚摸着自己的肚皮,什么也没说。
现在说出真相一切还太早,这件事如果公开,农家的面子就算真丢在明面上了,那样只会害了叶皓东。
叶皓东和保利刚被押送小孤山看守所那天,已经升任市局刑警大队政委的江威亲自押送他过去的。
一路上江威什么也没说,但叶皓东却感觉的到江威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不再是原来的感激中带着警惕和不认可,反而变成了一种默默的关心,和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默契。
同期被押送到小孤山看守所的还有11.6枪击贩毒大案的其他同案八人。
叶皓东身背两条人命,无论情节如何都属于重犯,押送他要给他带上副大铐子和脚镣子,二者之间连了条铁链子,沉甸甸的坠得人很难受,叶皓东不以为然,刚开始还玩闹似地晃荡了几下听听声,后来就没这个心思了,敢情这玩意带久了是真难受,本以为自己就够瞧得的了,可当他看到满身刑具的那八个人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狗日的,这身宝贝套在身上这人还算是人了吗?
叶皓东的刑具两件加一起是十六斤,中间连接的铁链子有一米多长,基本不影响叶皓东站直了走路。
那八个人身上的刑具却个个足有三十六斤,中间的铁链子只有六十公分长,几个人只能垂着手,猫着腰带着沉重的刑具缓步前进。
到了地头,听指挥下了车,依旧是那套程序,叶皓东居然再次被分到了五号院子,跟他一起的则是保利刚。
看起来多半是江威在其中起了作用。
亲眼看着关茂林和郭保坤把叶皓东保利刚二人送进六号狱室。
江威终于转身离去。
叶皓东进门前,关茂林无声的走过来,偷偷地塞给他一个长条形海绵。
郭保坤也什么都没说,却悄悄地塞给他一整包烟。
铁门咣当一声关闭后从外面被锁上。
叶皓东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这个屋子跟从前有什么不同,物是人非,室内原有的东西没变化,还是一个小水槽子,一个大木桶,一把小扫把,水泥地上铺的硬纸板,由东到西的大通炕。
原住民有六位,之前叶皓东住进这里时的那批人员,早该判的判,该放的放了。
头铺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脸的火疖子青春痘冒着油,眼睛里闪着寒光,盯着新进来的叶皓东和保利刚。
其余五人则个个跃跃欲试满脸期待的等着头铺一声令下。
保利刚轻蔑的看着这六位,这地方他也不陌生,服水土的规矩自然也是知道的。
叶皓东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许说话,这会儿这位爷的玩闹心上来了,保利刚很知机的选择了低下骄傲的头颅。
头铺的虚荣心随着保利刚低下的头略略得到了满足,却没留意这条铁塔般的大汉是被那个刑具加身的少年一眼瞪的低了头。
见叶皓东跟保利刚都不讲话,以为这二位是没来过这儿的新板油,他轻咳了一声:“嗯哼!
以前没进来过是吧?不知道规矩没关系,我可以教给你们,都说说吧,什么事儿进来的?”
叶皓东没吭声,保利刚没得他示意也不说话。
一旁的二铺耐不住了,怒骂:“贱骨头犯贱了是不?妈1逼的,问你们话没听见吗?”
叶皓东终于说话了,他的确想骂自己犯贱,明知道这帮人个个一张臭嘴,自己这不是找骂是干什么。
叶皓东:“你是嘴笨不是手也笨吧?”
保利刚:“你不是不让我乱说乱动吗?”
叶皓东:“我那是叫你到这里以后注意分寸,别一不小心给自己加几年,那我可就白陪着你折腾这一回了。”
保利刚点头:“放心,我有分寸。”
叶皓东捉狎的笑着说:“我没让郭保坤给咱们打招呼主要是为了再次欣赏这个‘服水土’,你要是有什么绝招,就在刚才嘴巴贱的那小子身上演练演练,我特爱看这个。”
这俩人全没将屋内六个原住民放在眼里,在自说自话旁若无人一般。
叶皓东径直走到大炕前,表情有着某种神秘的期待,对着最西头的那位晃晃头:“里边坐着去,这位置是我的,”
那位一瞪眼:“写你名字了?”
这小子还真配合,叶皓东听说要来小孤山那会儿,就把这个情景幻想过无数遍了,他得意的哈哈大笑:“狗日的,让你开开眼,这地方还真写了老子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