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拂砚跟着飞快扫去一眼,“午休快结束了。
我要回学校。”
话题转得相当生硬。
她甚至懒得去想个圆滑的理由。
霍骠削薄的锁骨上下耸伏。
自打那晚沉拂砚自残,他在她跟前一直压制住脾气。
她也渐渐软化,作出一些让他欣喜的转变。
也许是无意识的,但二人私底下的相处日趋融洽,给他一种即将水到渠成的感觉。
很可能,这一切只是他的错觉,幻觉,包括今日在内。
毕竟,他并非第一次会错意,痴心妄想。
霍骠的胳膊横过沉拂砚身前。
沉拂砚往椅背缩了缩。
‘啪’一声轻响,她那侧车门的锁被摁开。
“去吧,别迟到了。”
霍骠轻声一哂,恢复和颜悦色,笑说,“我送你进去?”
沉拂砚拉动门把手,“不用了,你太扎眼。”
一只脚踩落车外。
“沉拂砚。”
霍骠喊住她。
沉拂砚回过头。
“我霍骠在你眼里,是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外头阳光亮得发白,逆着光面,他大半张脸隐在车窗折影下,沉拂砚看不清他的表情。
踌躇了一瞬,再耽搁真的要打上课铃了,勉强分辩,“可是,我并没有让你来……”
话刚出口已觉不妥,“晚上、晚上再说。”
她突然不敢看霍骠的脸,撞上车门,撒腿往学校的方向赶。
霍骠摇下车窗,手臂垂出,曲指敲了敲车身。
一名保镖疾步上前,“二少?”
“跟着小姐,要亲眼看着她进校门。”
目光紧追着沉拂砚的背影不放,一边掏出烟盒和火机,“啧”
的扯了扯嘴角,仰头盯着车顶。
沉拂砚的话没毛病。
他是自己送上门的。
他更贱。
校道上人人行色匆匆,沉拂砚的步伐越来越慢。
她用力咬了咬唇肉,彷佛下定了决心,调转脚尖儿,飞快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