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罗敷把眉间的汗珠擦在他下巴上,困倦道:“暂时怀不了,可能得等几年吧。”
她无意隐瞒,他当然有权利知晓一切,她也有权利选择现在就告诉他。
毕竟道阻且长,不可相疑,不可相隙。
她拽了拽他的发丝,“认错还算诚恳,原谅你了。
快点解开,我困得很。”
他难得对她言听计从,解下了困住她多时的披帛,罗敷捂住酸痛的左肩,忍无可忍:“你倒是出去啊!”
扭着身子就要挣脱。
王放懒懒地道:“不是因为舒服才原谅我么。
况且……叫我如何出去。”
他往前轻轻一碰,只觉那处温暖要将魂魄吮出,又开始咬牙抽.送,“以前都惯着你……”
她刚承受过他的肆掠,正是极为敏感的时候,几次将他绞得脱不开身,他眼神都变了,一味疯狂索求,不知餍足。
带着抽泣的呻.吟在屏风前回荡,他从混沌中剥离神智,指腹抹去她的泪,稍稍温柔了些,却见她星眸泣露,衣衫尽褪,耸立的嫣红在摇晃间若隐若现,便实在忍耐不了,挺动着将她送上云端。
鬓边簪的翠芙蓉当啷一声砸在桌面,她犹然不知,清艳的脸上秀眉微蹙,檀口半张,露出似哀求似欢愉的神情,那件典雅庄重的青裙早就皱得不成样子。
高堂华宇之下,点明妆,披锦裳,穷极狎昵之事。
他就爱看她这样。
玄衣积了一滩水,他喘道:“累了就和我说,抱你去沐浴。”
她恍惚间听到了,含糊地唤他的名字,说累,他果真止住,抱着她从一塌糊涂的桌案旁站起来,仍坚硬地埋在她体内,朝屏风后走去。
茜纱灯在墙上的影子跳了跳,王放扫了眼肩上被咬出的血迹,大概她以为今天会被他折磨至死。
她死,他陪着。
他的嗓音又响起来,含笑的,温润的。
“趋以采齐,行以肆夏,周还中规,折还中矩。”
他慢慢地迈着步子,亦驱亦行,亦周亦折,仿佛应和着雅乐的节拍。
她溺在灭顶的潮涌里,双目近盲,溢出破碎的低喊。
“进则揖之,退则扬之,”
身子蓦然一仰,他碾得极深,像要穿透她的心脏,她力气全失,牙齿松开。
然后玉锵鸣也。
她有一把好嗓子,清越如玉锵,柔嫩如笋尖,总是装作淡然地说话,还会骗人,他只喜欢听她在榻上被逼急了时才会发出的声音,那是真真切切的,只求给他听。
“君与尸行接武,大夫继武,士中武,徐趋……皆用是。”
他捏住她的手腕,她的脉搏被同化成他的,如她本就是他的心。
他徐徐地走。
“疾趋,则欲发,手足毋移。”
他快了几步,她的意识已烟消云散,相接处泉眼暗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