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主公亲口一句话,让我赴汤蹈火,我眉头不皱一皱!
但三年来都是你在发号施令,就算我服,我手底下的人也不服!”
谯平尚未开口,他旁边的颜美、曾高双双急了:“说多少次了,主公外出未归!
你耳朵聋了?”
淳于通暴躁大吼,甩得周围人齐齐一震。
“你们能不能换个说辞?每次都是……”
他突然冷笑,粗眉毛底下两道精光,仿佛单凭那眼神,就能把谯平刺个对穿。
“……还是……主公已然不幸?莫不是你们隐瞒了主公的死讯?不然,你们为何每次都是躲躲闪闪?”
谯平这才倏然变色,“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我们找了三年,都没听过这等消息!”
淳于通竖着眉毛不答,“你且说是也不是!
若主公真的不幸,只要你一句准话,我淳于通就此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务农,终身不侍奉别家!
但若你稍有欺瞒,把我们全营上下当傻子,我……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一席话铿锵有力,打在地板上能弹起来。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句脆生生的柔亮音色:“淳于君子勿要妄言,东海先生眼下一切安好,你所谓的死讯,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淳于通憋了一口气,正准备再来一句慷慨激昂,一转头,眼睛一亮,吃一大惊。
哪儿来的美貌女郎,自己却没见过!
忽然便有点恍惚:“你……你是谁?”
罗敷竭力镇定,没立刻回答,而是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大致听明白了这场冲突的根源。
转头看,王放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她大着胆子就挺身而出了。
就算是冒名顶替的木偶,也得做个有觉悟的木偶。
毕竟有许多人撑腰,白水营有危机,不能站在一旁干看着。
谯平听到她声音,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后立刻掩饰住,语气如常,跟她作揖打招呼:“主母,为何出来了?”
罗敷心中暗自佩服这人的城府。
当着淳于通的面,他一点也没表现出对她“去而复返”
的惊讶,更没有盘问一句,而是跟她自来熟,一点也不像刚认识一天。
她的紧张情绪也慢慢消退了,深吸口气,对淳于通施礼,微笑道:“东海先生曾对我说起过淳于君,今日一见,真壮士也。
妾这厢有礼了。”
淳于通张大了嘴,有点反应不过来。
谯平管她叫“主母”
?
她心里通通跳,微笑着补充:“哦,对了,淳于壮士没见过我。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