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充满惊诧的呼声立刻响起,四周的人不安的看着这个刚刚认识的人。
他们的确因为雷纳德的关系听到过关于这个年轻人令人不可思议的传说,但是当他开口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他们还是被他的大胆和狂妄惊呆了。
侍从惊惧的看着俯视着自己的伦格,在头顶阳光的刺激下,他觉得这个人简直就如同笼罩在光环里一般,直到伦格伏下的身影挡住了阳光,他才恐惧的说:“你,你在胡说,你怎么敢,敢……”
“我当然敢,你听好了,你应该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话,你也应该知道这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个事实,上帝赐予了我死而复生的机会。
而且上帝在保佑我,你们刚刚射死的是我的哥哥,当该隐杀害亚伯之后,该隐受到了上帝的惩罚。
今天我的哥哥也试图杀害我,结果他代替我被你们射死,受到了惩罚!”
“不……不,这不是惩罚,我不会下地狱……”
侍从因为流血过多和恐惧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一片青色,他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神智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主呀,宽恕我,我只是遵从命令,我不想下地狱……”
看着他绝望的脸,伦格把身子伏得更低,他在那个侍从的耳边用低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会下地狱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天堂。”
“哦!”
伴着那个侍从嘴里发出的一声惊恐的惨叫,伦格手中佩剑的锋利刃边已经割过他的咽喉,冒着猩红泡沫的血水灌出了小孩嘴巴似的创口,在一阵抽搐之后,侍从终于停止了呼吸。
“上帝宽恕这个人,”
伦格慢慢的站直身体,看着这个被自己杀掉的敌人,他用从来没有过的超然腔调淡淡的祈祷着,然后在内心里接上一句:“可是我不宽恕!”
四周的人呆呆的看着沉默的伦格。
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作为他们头领的雷纳德的死让他们一时间变得无所适从。
面对眼前这个“只闻其名”
的“上帝宠儿”
他们又感到忐忑不安。
特别是当他们听到伦格提到该隐罪过的时候,他们完全被他那种近似审判的口气恐吓住了。
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的是,事实上这个时候的伦格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接下来做些什么。
虽然没有从那两个人嘴里得到直接的证明,但是他这时候已经知道肯定是那位施蒂芬娜夫人下令暗杀的自己,否则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对自己下那种毒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看过了射出暗箭的凶器,那是一把比那些侍从使用的单弦弓精良数倍的钢环弩,如果没有伯爵夫人的允许,他们是不可能拥有私下使用这种武器的机会的。
“为什么?!”
这时候的伦格,心里只有这一个让他无法明白却又必须要明白的疑问。
………………
“为什么?”
这个问题也同样从托尔梅的嘴里问出,他骑在马上看着马车里的施蒂芬娜夫人问着“告诉我,施蒂芬娜,你为什么让伦格去找水?”
“让一个侍从为他的主人服务不是一种责任吗?”
施蒂芬娜狡狯的辩解着“或者说你从来不差遣他做事情?那就难怪他那么不情愿了。
里奥,我不能不说,你对你的跟随们太好了,把他们都惯成了少爷小姐。”
“可是那并不重要,”
托尔梅并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和伯爵夫人纠缠,他更想知道她的真实目的“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想做什么,或者说你从来就没停止过想除掉伦格的念头?”
“啪!”
一声清脆的敲击声从车里传来,因为愤怒,施蒂芬娜夫人手里的骨刻扇子已经被她砸成了几段:“那么你为什么要那么袒护这个侍从,难道汉弗雷的未来不是更重要吗?或者说,在你心目中汉弗雷还不如一个小小的侍从?”
“施蒂芬娜,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危险吗?”
托尔梅稍微压低声音“对汉弗雷来说,如果不能让他摆脱那种邪恶的思想,即使没有伦格也还有其他人让他产生那种邪念的。
而你居然因为这个试图除掉一个无辜的人,难道你能除掉所有和汉弗雷接触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