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想,张启山说里面装着的,是个活人。”
张海成道,“他说这些本该托我们准备的营养液,是给棺中人用的。”
黑瞎子放下琉璃八角宝瓶,推了推墨镜,“啊”
了一声:“那这滴水不进的时间,有点久了。”
张海成一时间没说话。
一直干守着棺材……说实话他完全可以这样做,这是最墨守成规、也最不容易背锅的做法。
但万一里面的人真是活着,而沈鹤钊是真的有不可控的事情回不来呢?
那他把棺中人守死了,会是什么局面?
张海成不敢想,甚至说,他这两天从未停下一刻动作,就是生怕给自己留下空档思考私心。
但两天过去,长沙风云变幻,就连路边的乞丐都能隐约嗅到不寻常的风声,而他们要找的人,跟原地蒸似的。
他再拖延,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选择了。
“你觉得他会怪我吗?”
张海成问。
黑瞎子“噫”
了声:“他记不记得还另说……”
见张海成又被他杀人诛心得胡茬乱抖,黑瞎子无辜耸耸肩:“这问题问的我都想生气了,你真觉得他那性格能怎么迁怒你?”
“也太看不起咱沈先生的理智了。”
“他真正火的一次,我也只是在陈皮身上见到。”
张海成停了几秒呼吸,眼睫垂下,冷声道:“看样子我还是打轻了。”
黑瞎子:“?”
这是重点吗?
“明早,最多等到明早。”
张海成的手轻而谨慎地拂过棺材,“如果他还不回来……”
“我就开棺。”
······
沈淮在过去的时间线里,也并非没有休息过。
他每一次合上眼,在系统的放哨下陷入深眠,他都会梦到“自己”
。
他梦到自己的过去,那他唯一一次参加巡回乐队,烟花在夜空下连绵不绝,气球、彩带、气势汹汹的电摩,呼啸与尖叫声中那鼓槌落下,敲击出了第一声奏响。
还在读大学的他站在舞台上,被青春的疯狂裹挟着,头一次抛却了压在心底的包袱,将天空也蛮横地拽下碾碎在鼓声中。
但这只持续了一夜。
第二天清醒,沈淮哑着嗓子,恢复了冷淡的模样,依旧拒绝了学长出的“毕业后一起组乐队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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