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壮着胆子从地上捡了条桌子腿儿,走到舅妈身边,一股酒气熏得他一皱眉,这是喝了多少啊?!
“表哥!
这是家里!
可不兴这么祸祸啊!”
桂康跟没听见一样,手上还在找东西摔,靠墙放着的那个放字画的大缸都砸破了,嘴里还在念叨着:“圣躬违和?!
他凭什么违和?!
他干什么这个时候违和?!”
眼看他的声音越来越高,舅妈挥着胳膊就冲上去了,“这孩子,可不敢胡说啊!
这是大不敬啊!”
付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是“圣躬违和”
他听见了,这是说光绪?
不能让他嚷嚷出来!
付宁脱了身上的外衣,冲上去就要蒙桂康的脑袋,他不知道大不敬是多大的罪名,但是不能让桂康连累了,自己可是还在他的九族里呢!
要不说桂康大表哥是他们这一辈的标杆呢,绝对是弓马娴熟。
付宁都没冲到他跟前,胳膊就被人抓住了,脚底下不知道怎么的一绊,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醒过神来,人就躺在西半间的地上了。
后背被摔在青砖的地面上,付宁觉得脑袋一阵子发晕,脊梁骨都快断了,恍惚间看见舅妈扑到他前面了,而大表哥现在是不认人了,红着眼睛,伸手就想拽自己亲妈。
付宁一骨碌爬起来,就地一扑就抱住了他的大腿,“舅妈,快跑!
他不认人!”
然后使劲儿压住桂康的大腿往下坠,嘴里喊着桂平,“快来!
拿水泼他!
拿东西蒙他眼睛!
堵上他的嘴,别让他瞎说!”
桂康抖了两下腿,没把付宁抖下去,伸手就要砸他后心。
这时候桂平冲进来了,这绝对是指哪打哪的好孩子,付宁说的这几件事,他都干了。
先是兜头一盆凉水,把桂康连带着付宁都浇了个透心凉,然后一块儿床单从天而降,把桂康捂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