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宁从连安家出来以后,就把这个人抛在脑后了,他并没有对去上大学这件事抱多大希望。
就算有人通融,他去了,学费、生活费都是大问题,他可没想过连安还能把这些包了,人家也不是做慈善的。
自己身上有什么突出的价值值得人家这么投资呢?
自己的斤两,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
连安跟他的差距大概是鸿沟,那夜酣畅淋漓的谈天说地,他也就当是一场美梦了。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与其等待别人不知什么时候的垂怜,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走更踏实。
清明过后没几天,吴树丰也回来了,但是这回他没有继续在付宁家住下去。
因为这次不仅仅是他跟着七叔回来了,七叔的一大家子人都到京城来了。
他们在朝阳门里租了个二进院,这一次发禄米就让七叔挣了不少,加上又放出去了新的款子,让他觉得信心满满,准备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他把老家的田地卖了一半,又跟兄弟们凑了些本钱,不仅做碓坊的生意,多一半的精力都放在了放贷上。
小吴觉得这样不好,他家原来也放贷,但是只算副业,而且老吴利钱要得并不是最高的,还时常给人家延期。
而七叔现在妥妥就是个放印子钱的,还特意从老家带了几个护院来,专门做追债的事情。
小吴不满意,但是他也不能说出来,毕竟是自己的亲叔叔,而且将来他想要继续读书,学费还得从碓坊里出。
这次回家,族中对碓坊的生意做了分配,这两家碓坊是吴树丰的,七叔负责经营,每年的利润分给吴树丰一半。
等到小吴结婚之后,碓坊要还给他,以后怎么经营,两家再协商。
付宁觉得,小吴七叔是认为,不管碓坊经营得如何,将来都是侄子的,可是放贷的事业将来可是归自己的,所以才会在放贷上下功夫。
不过他跟小吴一样,觉得放高利贷不是个安稳长远的事,甚至是个手上要沾血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