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我也在旗下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催,趁着现在风声不显,开个引票还是近便的。
我也不问你们去哪儿,自己填吧。
至于我,不能走!
全家都走了就成了畏罪潜逃了,我在京城,还能给你们挡一挡。
大妞,她是女孩,引票没法儿开,她也不能自己一个人跟着你们走,将来好说不好听!
就算真是什么抄家灭门的祸事,家眷也是能保住命的,可是桂平不一样,没准儿就丢命了。
福宁啊,我把桂平托付给你了,你可一定照顾好他,我们家就剩下这么一条根了!”
听着富海的嘱托,付宁心里真的不是滋味,他们走了,还要老人给他们打掩护,他们又怎么能安心呢?
桂平也哭着跪下,想让父亲也一起走,但是富海拒绝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能走脱一个是一个。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为免夜长梦多,今天必须出城!
付宁把桂平从地上拉起来,“没时间了,我回去准备一下,咱们立刻出城去,不能再延误了!”
他回到了住了两年的小院子,最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个地方真破,现在却还有些依依不舍。
把地契揣到自己怀里,从箱子里把全部家当都取出来,再加上几件衣服,打了个小包袱背在背上。
又到厨房里,把早上蒸的一锅窝窝头用油纸包好带上,又四处看了一圈,把盐罐子也背上了。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宣化府情况如何,万一要是荒野求生了,盐可是必备的。
等到他又回到了舅舅家时,发现桂平也拎着一个小包袱坐在门口等着他,而院子里二姐和舅妈也都穿上了出门的大衣裳。
两个女人没办法跟着他们出京,但是富海也找了个地方让她们去避一避,这样家里就只剩下一个男主人了。
他们这么大包小裹的出门,自然有人看见,还要问一句,“富海大哥,这是怎么个茬儿啊?”
“嗐,家里有个老亲不太好了,他们得去看看,住几天。”
富海雇的骡车来了,两个女人上了车,付宁和桂平在地下走着,“当啷当啷”
的车铃声里,裹着富海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