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剑客的出剑很快,很稳,甚至比最开始遇到她的时候还要凶悍。
水银灵活地在她周围盘旋,试图捆住她,可对方脚下迈着一种奇妙的步伐,轻巧地躲开了所有袭来的水银分支。
肯尼斯没有后退,他知道这时候如果后退了,那方才曹子恒给他创造出来的局面全都没用了,于是他不退反进,水银在他的周围像个旋涡一样,怒吼着破坏着周遭的一切。
女剑客手里的剑突然发出了一层淡淡的光,她高高扎起的褐发马尾像将领头上的红缨,随风舞动。
她加快了步伐,同时劈开那些前来阻拦的水银,动作快到几乎不清。
肯尼斯只觉得自己和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这对他来说当然并不算什么好消息。
终于,女剑客的剑马上就要触碰到肯尼斯的肉体了,她维持着刺剑的姿势,上半身微微前倾。
“抓到你了。”
突然,肯尼斯笑了,从他的袖口中瞬间涌出了大量的水银。
女剑客一愣,她完全没发现水银是何时藏进对方衣袖里的。
此时此刻双方距离太近,她的左右后三方都有水银逼近过来,几乎要躲不掉对方的攻势。
那些水银眨眼间就已经触碰到了剑身,不到一秒就宛若植物的藤蔓一样彻彻底底地缠住了那柄剑。
肯尼斯的笑容没能维持更久,那把剑剑柄上的宝石就在即将被吞没的时候像子弹一样射出。
肯尼斯躲避不及,被划破了脸皮,伤口热辣辣的,似乎出了血。
这当然不可能是什么致命伤,却更像是某种程度上的羞辱,就如同被抓的俘虏冲着施刑方吐口水一样。
“你……你这家伙!”
肯尼斯气极了,他操纵水银将那柄剑彻底搅碎,“去死吧!”
女剑客被刺了个对穿,那些水银就像剑冢一样,驻扎在地上,将女剑客的尸体高高举起。
“哼,不过如此……”
肯尼斯冷笑一声,他往前迈了一步,突然发现了不对。
从那“尸体”
上,没有流出哪怕一点血,就仿佛被戳穿的只是一具无机质的玩偶。
肯尼斯暗道一声糟糕,他只来得及转过一点身子,就感到靠近胸口的皮肤处传来一种类似于被尖锐物体割破的疼痛。
那是一把无形的剑,只能透过微微扭曲的空气出来它正试图刺入肯尼斯的胸腔。
万幸的是,肯尼斯一直没有放松对自己的防御,在“剑身”
刺入更深之前,在他身边待机的水银就已经一拥而上,将那不见的东西撕裂了。
“这是幻觉吗?”
肯尼斯向周围,并没有发现女剑客的身影。
不,不可能是幻觉,因为水银是无生命的,不可能存在能够对水银施加的幻术。
可方才的“尸体”
怎么都不像是真的……肯尼斯冷笑一声,他早该猜到的,能够到达这里的人不可能只是普通的剑客而已,他可一次都没到过这家伙实实在在地用什么魔术呢。
“哼,只知道逃的老鼠,我把你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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