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晔高高坐在龙椅上,双手交叉叠放在小腹间,人却挺立笔直,目不斜视,眼角余光却不时扫过殿内所有低头不语之人。
整个大殿内左右分立数十人,看起来差不多都是一身紫炮玉带,但与一年前相比差了可不只是一星半点,尽管李思钰也很胡闹,甚至还带着一群娃娃们上殿观政,可满朝文武还都是些白发皓首老人,能够紫袍玉带者大都还都是些面色威严的老头,可现在的太极殿上,老的老,少的少,高矮胖瘦,长相奇特者不一,竟然全都是紫袍玉带!
能够紫袍玉带者,非一二品官衔不可,可现在不管是何人,就是阿猫阿狗也可以身披紫袍腰缠玉带!
李思钰没看到此时大殿上一幕,看到后也定然是鼻子都会气歪了,这还是曾经威霸天下、雄震四海的大唐吗?
甭管如何,此时的太极殿也确实就是如此,人人一二品,人人身居高位,却也人人低头不语。
沉默已经租足足有了一刻钟,一刻钟前还是菜市场般相互厮打谩骂,此时却人人低头不语,王行约、李茂贞两路大军,一左一右数万大军让整个长安皇宫闭嘴不言。
“咳咳……”
李晔捂嘴轻咳几声,目光轻轻瞥向左侧为首老者,神色却不悲不喜,郑重说道:“独孤爱卿,邠州王行约、凤翔李茂贞两路大军前来攻我长安,当如何?”
独孤求败面色不悲不喜,双眉低垂,双手怀抱着木板低头不语,好像根本没听到李晔话语,但李晔好像早就知道会是如此一般,一点焦急恼怒都无,话语过后也没再次张嘴开口,只是静静等待,好像知道独孤求败必然会开口一般。
也正如李晔所想,独孤求败数息后缓缓走出站列,抱拳深深一礼。
“启禀陛下,南衙乃我大唐之顶梁、之肱骨,南衙李大将军英明神武,定可一战定乾坤!”
此话一出口,满殿顿如炸开锅的菜市场,数名大将踏出站列。
“启禀陛下,我南衙虽兵强势胜,一战而灭贼军并非难事,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军无足够钱粮辎重,军将肚中空空又如何可战阵厮杀?”
“就是,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没粮食老子不去!”
“俺们都小半月没吃上饱饭了,此时让俺们去打仗,你们谁想去谁去,反正俺们不去……”
……
“哼!
还不去,不过是一群怯懦畏死之人罢了……”
“你陈二狗他娘地再说一遍,老子……”
“说了又如何?老子给你三碗饭,你他娘地敢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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