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下一条丝带,蒙住她的眼睛,继而凌空将她抱起,“待会就知道了。”
眼前一片白芒,不知走了多久,慕容策的步子终于停下来,轻柔地将她放下地,她已迫不及待地扯下丝带去看···
眼前是一大片红梅,风雪之中开的正盛,一朵朵白中泛红的花朵挂在枝头,散发着独有的芬芳浓郁。
“好美啊!”
她惊喜地穿进梅林里,勾下一支在鼻前细闻:“你怎么找到这的?”
他上前拉起她的手,“前几日与大哥上来过。”
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飘落,两人穿梭在喧香之中,慕容策褪下披风将她裹在怀里,道:“将来我就在前种满红梅,一到了寒冬,你推开门就可以看见了!”
“真的?”
她含着惊喜,兴奋地抱住他的胳膊,慕容策认真地点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春日就种桃花,秋日再种金桂!”
“那还不得累死!”
她俏皮一笑,慕容策侧眸,含笑望着她,“只要你喜欢,再累我也愿意。”
元婉蓁心底是愉快的,但她知道这样美好的生活或许只是憧憬罢了。
“你真的不要这大燕江山呢?”
慕容策顿住脚步,转身捧起她的脸,呼吸温暖的拂着她的眼睛:“不要,我只要你,在我眼里,此生之景,唯有···”
他抵一抵她额头:“元婉蓁!”
话落,他忽然抱起她,转了几个圈子,元婉蓁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天旋地转,天与地都在四周飞速的旋转,耳边呼呼有声,她笑着大喊道:“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啊?!”
“哈哈哈···”
慕容策朗声笑着,又转了几圈才将她放下来:“蓁儿,我很开心。”
“像个小孩儿似得!”
她笑的甜美,明净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庞,他吻在她的唇角:“等到了,我们再成一次婚。”
“都成过了,怎么还要一次!”
她的脸依偎在他胸前,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温柔得如同世间最好听的声音,他说:“那晚我不在你身边,不算成。”
“也是,人跑去群花楼寻欢了。”
她抿着唇偷笑,慕容策揪一揪她的鼻子:“胡说,明知我在演戏。”
说起新婚当晚,她不由忆起季妙霖之前说他新婚去了盈苏那···
想到这,她轻轻推开他,看着他的眸子,小心翼翼地说道:“有件事想给你说。”
“什么?!”
慕容策含笑问一声,元婉蓁梗一梗喉,神色略有隐忧:“昨日接到你暗卫的消息,盈苏小产了。”
小产了?!
慕容策顿时心中一惊,太阳穴处青筋迸起,突突乱跳,半响都未说话,元婉蓁缓缓握住他的手,道:“六弟猜想,应该是太子。”
见他依旧不说话,她又说道,“六弟说,许是你杀了康锝,太子才报复的。
后来,我想想也是,康锝跟随他多年,是他最得力的心腹,太子怎能咽下这口气!”
慕容策静静地听着,脸上神色复杂莫测,许久之后,他只叹下一口气来,轻淡道:“我知道了。”
“只是这样?他杀了你的孩子,你不恨?也不心疼盈苏吗?!”
她诧异地看着他,慕容策极力忍耐着,把心底的痛和恨隐忍成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血肉,“太子我迟早会除掉,如今再是生气,也不能改变事实。”
他的每一个字,仿佛是块小石撞进胸口,破了一个洞一般,失望的风一阵阵地灌进来,她只觉得他的话太过无情,“可是,盈苏···”
“太子是无义之人,没了康锝还有下一个,他所在乎的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那本罪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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