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司空文仕,黎铮的态度和缓了不少,却仍是道,“可这么些年来,昕儿与堇宥从未相交过,若是就此鲁莽地成了亲,日后出了差池可该如何是好啊……”
“爹!”
就在这时,黎未昕双眉一拧,又开了口,“别跟他们废话,咱们直接将当年的文书送还回来,不就完事了!”
对于黎未昕如此嚣张跋扈的态度,司空文仕只能勉强地笑笑。
可司空堇宥,他却是个不会笑的人。
只听他一声冷哼,道,“只是文书,还不够。
我们司空府,当年可是还送了聘礼的!”
“什么聘礼?我们黎府还了便是!”
黎未昕连忙道。
“哼!”
司空堇宥又是一声冷哼,沉声道,“金银珠宝一石,玉簪一枚。
五日前小侄便已说过,贵府若是拿不出完好无损的玉簪来,那这婚……便退不得!”
听见他提起玉簪,黎夕妤的一颗心,又是一动。
她一时间竟分辨不出,在司空堇宥的心中,究竟是那枚玉簪更重要,还是与黎未昕的婚事更重要。
“你……”
黎未昕气得竟一拍桌案,伸手指着司空堇宥,“那玉簪早已被你收回!
况且,将它摔断的人,是我那该死的大姐!”
瞧着黎未昕张牙舞爪的模样,听着她恶毒的话语,黎夕妤掩在袖中的一双手,猛地握起。
她都已经“死”
了,这个黎未昕,竟还要这般出言不逊地辱骂她。
“哦?是吗?”
司空堇宥冰寒的话语拉回了黎夕妤的思绪,只听他道,“我记得前些时日二小姐抱病在床,可是贵府的大小姐以自身的心头血肉为引,救了你的性命。
你如今这般言辞,便不觉心中有愧吗?”
而后,司空堇宥话音一转,又道,“说起贵府的大小姐,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不久前……她似是离世了?且贵府也在那时替她办了丧事。
既是如此,大小姐尸骨未寒,伯父伯母便开始筹划二小姐的婚事,岂不叫人心寒?”
听闻此言,黎夕妤听见自己的心,猛地一颤。
司空堇宥他这是……在替她抱不平吗?
“额,这个……堇宥啊,”
黎铮适时开口,脸上的笑意早已不在,“实属家门不幸,小女夕妤在不慎摔断那玉簪后,心头的伤势便发作了,而她也因此……丢了性命。”
“黎夕妤她何止是摔断了玉簪,她还指使下人偷了我的玉簪!”
黎未昕不忘添油加醋,将所有的罪过通通都推到已经“死去”
的黎夕妤身上。
望着那欲盖弥彰的父女俩,黎夕妤眼底的寒芒再也掩饰不住。
她的指甲陷入皮肉,有丝丝鲜血低落而下,落在青石地面上,没有被任何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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