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漾随便他了:“恩泽的泽,家园的园。”
郁森把这两个字对上号后,觉得说恩泽,不如说沼泽的泽,一个让叶漾深陷其中的沼泽,也在把他往里拖。
“他……”
郁森没能开口。
“他死了。”
叶漾知道郁森要问什么:“两年前,他没招谁、没惹谁地走在大街上,被掉下来的广告牌砸死了。
骂我害人精的是他的父母,他们就他这一个儿子,他是他们的骄傲、依靠,和全部。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们凭什么……”
郁森每句话都只能说个开头。
“凭什么骂我害人精?那天的大风不是我刮的,那天掉下来的广告牌也跟我没关系,但那天,他们的儿子是因为我闹脾气非要吃西瓜,才出门的。”
叶漾这番话没对任何人说过。
和她亲近的人,不用她说也知道来龙去脉。
和她不亲近的人,她没有说的必要。
倒是郁森这个难以去界定亲疏和远近的人,让她第一次不吐不快。
郁森狠狠咬了一下嘴上的伤口,让皮外伤的疼压一压内心的翻江倒海。
“还有一件你想不到的事,”
叶漾一不做二不休,“他不是我男朋友……”
郁森除了嘴上疼,手也疼——之前对墙壁下狠手,是他不自量力,自讨苦吃了。
叶漾在温水镇时有多闭口不谈,今晚就有多不吐不快:“他是我丈夫。”
她话音未落,郁森转身就走。
度之猛,带了一阵风。
郁森要先给自己一个定位。
蒋泽园不是叶漾分道扬镳的前男友,是她死去的丈夫。
那他呢?那他算什么呢?他不是一个活着的前男友的替身,他在三分钟前亲的是一个被亡夫带走了半条命的女人……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叶漾从郁森的反方向默默离开。
她知道他转身就走有两种可能性。
一成是拿得起,放得下,像她这样的女人,快刀斩乱麻,是他唯一一条生路。
九成是拿得起,放不下,他但凡在感情中不是一张白纸,但凡对她这样的女人不把全部的筹码a,至少能做到和她道别,好聚好散。
一成对九成,都算是叶漾抬举郁森。
不等叶漾走出这一条小巷,郁森的脚走在了她的旁边。
叶漾一声叹息:这孩子都不说再挣扎挣扎?半分钟不到,明知道她是害人精了,还要往前凑。
“你去哪?”
郁森问叶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