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勇亦是大惊。
青鸢拿起披风,随意披上,明眸淡然:“走吧。
梁皇驾崩,新皇要登基了。
东方卿想要的拿到了。”
“什么?”
“一个名正言顺的皇位。
一个可以让他操控的新皇。”
她抿了抿嘴,毅然没入了苍芒的夜色中。
……
甘露殿中一片混乱,宫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纷纷地走来走去。
胆小的宫女缩在墙角抽泣不止。
零星的朝臣围拢在一起不断地大声吵架,宫眷贵妇们一个个犹如失了魂魄的人偶,三三两两跪坐在地上。
太子柴承嗣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呆滞。
他身上明晃晃的太子朝服早就被烧得七零八落,乌漆墨黑。
只有外面披着的一件崭新龙袍地挂着,像是在嘲讽眼前的一切。
他目光呆滞地掠过那些慌乱的是宫人、惊慌的朝臣、悲泣的宫眷,最后落在了龙床.上那瘦小又乌黑的尸体上。
那尸体早就看不出外面龙袍的金丝银线,也看不到那璀璨宝石和名贵珍珠。
他就像是一截早就腐朽的木头,呆呆地放在奢华的龙床.上。
太子柴承嗣忽然打了个寒颤。
这是他的父皇,曾经威风得意,以暴戾手段把控梁国十余年的枭雄。
金山银山,权力美人尽在掌握。
曾经是多么不可一世,万民跪伏。
可是如今一把火将他烧得面目全非,哀嚎连连,甚至他都不敢上前多看一眼。
原来,父皇不是神,是人。
原来,这一切荣华富贵,权力江山,都不敌一把火。
“皇上?皇上!”
耳边传来别人的声音,那么缥缈,那么不真实。
柴承嗣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皇上?!”
有人用力摇了摇他。
柴承嗣这才惊醒过来:“啊?何事?”
“皇上,先皇的谥号微臣拟为:圣威天崇德武昌皇帝,如何?”
那须发都白的朝臣摇头晃脑地说着。
柴承嗣愣了下:“方才你们就是为了这事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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