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在别人看来,清者他未必自清,皇兄即便是冒着被你误会的风险,也要向皇兄提了那样的建议。”
司徒曜两手于左上胸处作了一揖,顺着方向无奈地看了一眼,继而继续,“可叹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月虚师太的死,真真令人唏嘘。
月虚师太还是祁皇后的时候,德才兼备端庄贤淑母仪下,对我们兄弟几个也是爱护有加。
皇兄相信,七弟也一如皇兄,对着这样一位可亲可敬的长辈,无论如何也是做伤害她的事情,更何况是……痛下杀手!”
司徒曜顿了顿,方才痛心疾首地出那几个字。
“虽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为兄不得不为了缓和群愤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不过七弟你放心,有皇兄在,一切都一定会水落石出。”
“那是不是,得好好地感谢皇兄?”
司徒诺听着司徒曜温和又心耐、满满都是关怀,实则处处却是意有所指的滴水不漏的话,挑了挑眉。
“兄弟之间,何须言谢。
你的事就是皇兄的事。
别人或许怕惹火上身明哲保身,六哥我,义不容辞。”
司徒诺和煦地笑了笑,末了又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别人’或许只是隔岸观火之人,落井下石的人这般辞还惺惺作态冠冕堂皇义正严词,啧~~~
司徒诺不免在心中冷冷地啧了一声,而后不咸不淡地道,“皇兄也口乏了吧?不如,直入主题?”
他古井无波的双眸在司徒曜身上望了一望,随后转而换了方向,停留在坐在另一边的李校身上。
饶是这样再平常不过的一个眼神,就让即便是身为大理寺卿的李校心头没来由地微微颤了颤。
虽然他不是阿尊事贵畏惧强权的人,但对于这位冷傲到极致狠辣到极致气场强到极致的南离王爷,讲真,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明言不清的感觉,比害怕少一点,淡定又谈不上。
他是见识过他的手段的,一不二雷厉风行,大刀阔斧杀伐果断。
只站在那里,不,就算是只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威不怒,也能感受到他的震慑力。
更别,他还特地,将那令人不安的目光,若无其事的落在他身上。
而六王爷性子温和德才兼备,起话来是和煦可亲,做起事情来怎么看都是面面俱到无可挑剔,人缘那是极好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温润又周全的人,李校却也是怎么都亲近不起来。
或许,这是自己的性格使然,孤僻、寡淡、独来独往。
又或许,是因为六王爷虽是极好,但为人做事却过于刻意。
就像刚才。
他绕了半个西塘的版图,实在绕得他都快要忍不住打断。
如果司徒诺不挑明了,估计他还在路上吧。
六王爷这明着做好人暗着推波助澜罢了。
什么奉旨亲审,都是自导自演罢了。
那不还都是自己求来的吗?
得罪饶事,还得他李校来做。
所以,司徒诺也才目光示意他。
李校虽不全然了解,但对于皇室里兄弟之间的那些个事,也是清楚明白的。
“七王爷。”
李校斟酌了一下开口。
可他刚开了这个口,立马就被司徒曜给打断了,“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