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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争锋(第1页)

袁朱还待再辩,袁裳却已起身道“朱儿,不必多说,咱们走吧。”

当下再不回顾,决然走入了雨幕之中。

屋檐上淌落的雨水哗然溅在廊下,腾起一层薄薄的白雾,袁裳穿着素色衣衫,身形又细瘦纤弱,很快便被那白雾遮掩得不见了。

袁朱恨恨向紫绶和谢舒扫了一眼,忙也追入了雨中。

兰沚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向着袁裳的背影喊道“夫人,雨太大了,不撑伞是要着凉的呀”

见袁裳恍若未闻,只得向谢舒匆匆施了一礼,转身跑出了房门。

谢舒心中虽也有些着恼,但也怕袁裳冒雨而行出了岔子,回头再惹得孙权为此生气,倒霉的还是自己,便吩咐青钺道“你赶紧把竹伞和蓑衣给袁夫人送去。”

青钺知道轻重,如今袁裳受孙权宠,如若将此事告诉孙权,只怕自家夫人从此便更不受待见了,当下忙进屋取了衣伞追出去了。

谢舒着青钺匆忙出门,才皱眉向身侧的紫绶道“你惹出的好事”

紫绶犹自一脸不忿,见谢舒面色冷肃,才低头辩解道“奴是见她对夫人不敬,所以才”

谢舒道“她对我也不算不敬,至少有问有答,我让青钺给她奉茶,她也道谢了,并无礼数不周之处。

只是她的性情的确是冷淡,可从前她也奉孙权之命过来走动过几次,你我既已知道她性情如此,又何苦跟她一般见识”

紫绶蹙了一双秀眉道“性情如此也得分是对着谁,我不信她对着孝廉也敢这般乔张作势。

怎么到了夫人面前却这么不咸不淡的了夫人三番四次地找由头引她说话,她不肯兜搭,随口敷衍也就罢了,夫人提起孝廉,她竟还不高兴了这些日子若不是她一直将孝廉霸住,半步也不肯放他踏进夫人房里来,这府里的下人何至于如此势力夫人如今所受的挫磨屈辱,全是拜她所赐也就是现今世道大乱,这若是搁在太平盛世,宠妾凌妻,便是将她拉去府衙出官也不为过”

谢舒听她越说越气,打断道“你噤声些吧,你也知道如今世道大乱不比从前,况且人在檐下站,不能不低头,我在府里不得势,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强要出头,只怕吃亏的还是咱们。

再者说,袁夫人虽是侧室,却也是主上,你身为侍婢,如何能对她大呼小叫的被你这么一闹,咱们本来有理,如今也变作了无理。”

皱了皱眉,训诫紫绶道“记着,再有下次,我就打发你去后院里烧水劈柴,再不许你跟着我了。”

紫绶毕竟年纪小,被谢舒吓了一吓,便红了眼圈,骨嘟着嘴。

谢舒叹了口气,打发她去将残茶收了,将此事揭过不提。

袁裳一路冒雨而行,浑身上下都已湿透了,漆黑的鬓发贴在面上,越发显出面色苍白如纸。

兰沚接了青钺送来的竹伞,跟在袁裳身后,拼命替她遮住倾落的雨点,全然不顾自己也被淋湿了大半。

到得门首,便将竹伞收了立在廊下,跟着袁裳进屋,要替她更衣。

袁裳的贴身侍婢袁朱本也想跟进来,却被袁裳回眸冷冷地扫了一眼,道“我不必你伺候,你去换身衣裳,到廊下跪着,好生反省反省。”

袁朱的衣裳还淋淋沥沥地淌着水,就地便跪下了,道“夫人,我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袁裳目光一冷,道“口无遮拦,以下犯上,便是你的错处”

兰沚见她动了怒,心中生怕,忙在旁低声劝道“夫人消消气,奴替夫人换身干爽衣裳吧。”

袁裳只是置若罔闻。

袁朱跪在地下,仰首道“夫人明鉴,分明是紫绶以下犯上在先今日的事虽不是因谢夫人而起,但紫绶是她屋里的人,若不是谢舒私下里常对夫人有所怨怼,紫绶又怎会平白无故地说出这一番话来从前在袁府,咱们老爷纵使脾气急些,也从不曾大气呵着过夫人,如今在孝廉府里,一个伺候人的下贱奴婢也敢对夫人如此不敬,却叫奴怎生忍得”

袁裳越听越气,单薄的胸膛微微起伏,道“你好厉害的嘴,我只说了一句,你便有这些说辞。

你既然知道咱们如今并非是在家里,便该万事隐忍收敛。

从前有父亲母亲疼着护着,任性些也罢了,如今却靠着谁去”

她提起父亲袁术,眼眶便微微泛红,但只一瞬,便湮去了目中澹薄的泪意,道“我不管旁人如何,只要我身边的人安守本分,少去惹是生非。

一时的口舌之快不逞也罢,便就是吃些亏又能如何父亲不幸兵败弃世,我沦落至此,早已别无他求,只望能安静度日罢了。”

袁朱从小便跟在袁裳身边,与她主仆连心,见她神色哀戚,也觉心下恻然,当下不再争辩,老实换过了衣裳,去廊下跪着思过了。

到这日傍晚时分,雨势渐收,天色却还阴郁得很,未到酉时便黑沉得如同入夜一般了。

孙权忙完了手头的公事,从前殿走来袁裳房里吃饭,一进院门便见袁朱跪在廊下,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跪着”

袁朱低头道“夫人罚奴在此思过。”

孙权进了屋,只见屋里灯火莹然,兰沚和兰汐正在摆饭,袁裳在主位后坐着。

今日厨下做了薄烙饼,她正用银筷子夹了葱姜和肉丝放在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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