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是有所迟疑,景霄只好换了个说法,“马上你就要期末考试了,年底我也很忙,生活方面有人照顾,你能专心备考,我也能安心工作,这件事情,你就听我的吧。”
虽然他给出的理由很不错,但唐暮栀还是觉得不妥,“我其实……”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说着,他便不再等她开口,径直朝门口走去,准备关门之际,他又补了一句,“你还有些咳嗽,有什么需要可以发消息告诉我,我看到就过来。”
话落,他便合上房门,走了。
待门一关上,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唐暮栀躺在床上,睁着水灵的双眸,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个男人还真是善变啊,明明昨晚还发脾气把自己关在门外,不回消息,不理自己,如今倒好,自己一病,他倒是急匆匆的要找保姆来照顾了。
这算是什么?补偿吗?大可不必好吗?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将她惊了一下。
上面是一串陌生的数字,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便传来一道男人的低呵声,“你个死丫头。”
唐暮栀愣了许久才回神,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久违的声音,将她的记忆,拉回到了多年以前。
电话那头的人是唐鸿。
也是那个,她已经十多年没见过的亲生父亲。
就连奶奶的葬礼,他都不曾出现过。
唐暮栀甚至都有些不太记得他的样子了,残留在记忆里的,全是他喝醉后,打砸家里东西的画面。
那时候,唐鸿最爱骂人,用最难听的话骂翁璐,用最狰狞的面对朝着她们怒吼。
后来,他开始酗酒,喝醉后除了打砸家里的东西外,还会对她们动手,若不是当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翁璐怕是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跟他离了婚。
自他们离婚后,唐鸿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十多年没有出现过。
唐暮栀曾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也觉得,自己和母亲终于可以摆脱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了,可是这一切,好像在此时此刻,彻彻底底的被推翻了。
她又一次被拉回到了,那个灯光灰暗,满地狼藉,谩骂声不断的房间里。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窒息又恐惧。
明明她很努力的在摆脱过去,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却因为这一通电话,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就将她又打回了原形。
唐暮栀紧抿着唇瓣,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她始终沉默着,不做任何回答。
唐鸿似乎对她这种态度很不爽,开口便骂道:“你个白眼狼,这么多年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爸,你跟你妈一样,不是个东西,她跟着野男人走了不管我,你也不管我了是吗?”
这般难听的话,唐暮栀却像是习惯了,沉吟片刻后,她敛了敛心绪,冷漠的开口,“我妈跟你早就离婚了,她找什么人,过怎样的生活,那是她的自由。”
闻言,电话那端的唐鸿似乎被她噎了一下,随后,更加凶狠的吼道:“你翅膀硬了是吧,敢教训起你老子来了,我管不了她,难道还管不了你吗?”
“管我?”
唐暮栀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声音里透着几分凉薄,“这十多年来,你有管过我吗?你甚至连奶奶去世都没回来。”
唐鸿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语气依旧嚣张而强势,“你少教训我,老子要卖房子,你把你奶奶的房本藏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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