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个毛手毛脚的小丫鬟。”
养娘赶紧过去,将那油灯扶起,“幸好这上头没点油,不然保准把你烫得喊娘。”
唱星被养娘扯着耳朵说了几句,赶紧抱着油灯出去了。
苏细歪在绣榻上,将自己猛进被褥里,“养娘,什么东西摔坏了?”
养娘道:“没事,这油灯是铁做的,摔不坏。”
“哦。”
苏细应一声,翻身,裹着被褥往里缩了缩。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径直坐起身。
等一下,那丹书铁券也是铁制的,而且是圣物,自然比别的铁还要耐摔,但怎么会被她一碰,掉到地上就摔坏了呢?
苏细睁着一双美眸,呆滞半刻,突然掀开被褥下榻。
“娘子,您去哪啊?”
养娘一转身,便见苏细披了件衣裳,急匆匆出了屋子,喊都不应。
哎,这娘子大了,就管不住喽。
苏细一路走回祠堂,她探头探脑站在门口瞧了半刻,见没看到旁人,便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然后弯腰俯身,瞪着一双眼,细细查看那被粘连在一起的丹书铁券。
顾韫章虽盲,但这粘丹书铁券的手艺却是极好的。
苏细围着那丹书铁券左看右看,最后终于确认,这东西恐怕不止是碎过一次的!
而且不是摔的,应当是被人从中间弄断的。
方才她瞧见这丹书铁券变成两半,太过慌张,竟连这么常识的问题都没想到。
不过到底是谁会将丹书铁券弄断呢,难道是被刀砍的?或是剑劈的?又或者是……徒手掰断的?
想到这最后一个可能,苏细用力摇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将丹书铁券徒手掰断呢!
但不知为何,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苏细神色一滞,略想了想,踌躇着转身,出了祠堂去往顾元初的院子。
顾元初的院子在青竹园不远。
小娘子的院子没有青竹园大,也没有青竹园雅致,但胜在里头奇花异草居多,不管寒秋冻东,总能瞧见一抹鲜活色。
不过因着无人打理,所以此刻那堆奇花异草都被野草覆盖,说好听些是野趣。
苏细抬手叩门,黑油小院门却没关,她只轻轻一推便推开了。
苏细下意识蹙眉。
这小院子里头的使女们也太不尽心了,连院门都没关就跑没影了。
苏细提裙进门,刚刚走出两步,天际处突然出一阵“轰隆”
雷响。
苏细仰头看去,天际电光倏驰,犹如银蛇一般飞掠而过,硬生生撕开黑幕一角。
这么响的雷?怕是要落雨了。
“啊!”
突然,不远处的主屋内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声。
苏细听出是顾元初的声音,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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