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人人都如万老爷和梁掌柜那样富可敌国,其它的弟兄们不过是些小本生意,料想诸位也都能一个子儿不少的补上税款,对吧?”
“是是是。”
坐在万老爷身侧的那个富商率先认怂,他用手肘撞了一下旁边还在发懵的朋友,用眼神提醒。
“对、对,我们都能补上。”
真要论起来确实不多,但大家这么些年惯于弄虚作假,能少交一两就能再昧下八文,来来去去,费尽心机,不过是一个贪字。
“走。”
沈枯定定的看了阮桑枝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让人带着被打晕的万老爷离开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有薄薄的天光照进来,正巧落在前厅的万里春山图上,一时间山光水色恍如流动之物,令人心驰神往。
韦德生心思活络,他本就是京城土着,也曾听闻这位贵妃娘娘和前朝太子的二三事,如今看来,这还是念念不忘的啊。
不知道刚才自己对皇帝的一番慷慨陈词会不会让这位不高兴。
阮桑枝神色平静,落在那群心惊肉跳的富商眼中,就是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众人面面相觑,新会首搞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出,直接将昨日闹得最凶的两位拉了下来,莫非只是在借明镜司公报私仇而已?
先前率先答应补交税款的那位心乱如麻,他不禁咬牙试探:“敢问会首,万老爷不在,过两日的鉴宝会由谁操办细则?”
“韦德生。”
“诶!”
他还在云游天外,脑补缠绵悱恻的禁忌之爱,冷不丁被阮桑枝点名,还愣了一下,才缓缓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接了什么差事。
鉴、鉴宝会?
那可不兴开啊。
不对,会首竟然知道鉴宝会?
韦德生自认为是个明哲保身的老实人,那种看上去就像什么反贼聚会的活儿,他才不敢接。
如今万老爷倒了,大家当做无事发生多好。
“那就交给你了。”
可看着会首那威逼利诱又话中有话的眼神,韦德生福至心灵,猜测这位许要干一票大的,便难以抑制的激发出一种豪情壮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