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慢慢热了起来,她又是要清理马厩,又得牵着大红往外遛几圈,一天下来,身上味可重了,还真成了“臭男人”
了。
幸而她被分到了一个香囊,虽然材料不怎么样吧,但好歹能遮一遮味。
为了今天的这次洗澡,她已经计划了好几天了,衣服,澡豆都准备好了,热水也已经提过来,看着装满水的木桶,热气腾腾,乐安高兴极了。
用闩插上门,她使劲试了试,确认推不开,才放心地脱了外衫和里衣,最后把胸口覆着的白绫也给取下来,看着本来就不大的胸被压得扁扁的,乐安略显惆怅地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胸,她自言自语道:“辛苦你了,今天咱们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试了试水温刚好,她双足踏入木桶中,慢慢坐下来,背靠在木桶上,全身都浸入到了水中,舒服得她发出了一声喟叹。
水温温热热的,乐安躺在里面一会儿脸就红了,她轻轻地拍拍水,懒洋洋地只想一直躺着,因为高兴她还愉快地哼起了歌。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已经走进御马监的卫君庭,在不远处就听到了这首奇怪的曲子,这声音是乐安的,他听出来了,但是这曲子的内容——好像说的是头驴?
循着声音卫君庭慢慢走到了一间屋子,乐安的声音越发清晰,愉悦的调子拉得长长的,兴起时一个曲调转了几个音,山路十八弯一样跌宕起伏。
卫君庭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乐安唱的好像是童谣,内容简单,曲子也一般,不过,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他心情不错。
屋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卫君庭推测他应该是在洗澡,不过怎么选在这个时候?他看了看还挂在南边天空的太阳,不是很明白他。
嗓子突然一痒,卫君庭咳了一声,乐安正洗的高兴,突然被这咳嗽声有吓到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在窗外!
她本来是站着在搓腿上的灰,这下子只听“噗通”
一声,她立刻又蹲了下来,全身没入水中,她警惕地盯着窗外,低声问道:“谁?是谁在外面?”
听出他的戒备与惊慌,卫君庭慢悠悠地说:“是我。”
嗯?这声音是……皇上?
“皇上?”
乐安试探地叫了一声。
“嗯。”
卫君庭低低地应了一声。
乐安傻眼了,还真是皇上啊,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现在自己洗着澡根本没办法接驾。
得亏自己把门给闩上了,要不然皇上如果就这么进来了,那不是穿帮了嘛。
“皇上,你稍等片刻,容奴才把衣服穿上。”
虽然好好的一次泡澡被皇上给搅了,但是人家是皇上,乐安能说什么,即使是再舍不得这桶里的热水,她也得起来不是。
“无妨,我先去看看追风。”
卫君庭其实知道这平时宫里太监洗个澡也不容易,所以没有催他,自己先去了马厩。
乐安听见卫君庭离去的声音,吐出一口气来,刚刚皇上高大的身影映在了窗户上,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那半透明的窗纸实在不能给她带来多大的安心,要她从水桶里赤身**地起来,她也是会难为情的。
擦干身体,束好胸口的白绫,乐安动作敏捷地穿好衣服,鞋子,快速擦了几下头发,她带好发冠,整理好仪容便去到马厩,见皇上果然在追风身边站着,她上前就行礼道:“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乐安站直身子,头发还在不停地滴水,她头略向前倾,想让水不要沾到身上。
卫君庭看着他的动作,自然而然地也注意到了他湿透的头发。
一定是赶得很急,来不及擦,他白皙如玉的脸庞染了一点红就像梅落雪上,本就如花的唇瓣更添朱色,瞧着唇红齿白,雌雄莫辨。
圆领单衣似乎有些大,脖颈下方的锁骨隐约可见,精致得不可思议。
有一缕头发没有束进发冠里,估计是因为太着急没有发现。
又加上头发太湿,此时那水珠便顺着那缕头发一滴一滴地流到了锁骨,滑入了胸口最深处。
“先把头发解开晾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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