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铭,那个时而傻乎乎,时而贼兮兮扛着一把九环大刀的瘦小女人。
裴松呆呆的看着秦鸿炎,此时他脸上的悔恨一览无余。
“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当时在进京的路上,即怕她泄漏行踪,又想让姬诺对我死心。”
裴松找到个比自己更绝望的人,叹口气,跳窗走了。
秦鸿炎怔怔的盯着烛火发呆。
马车摇摇晃晃,晃的苏贺直打呵欠:“为什么不骑马啊?”
“我是女人,不能那么粗野。”
“坐个马车就不粗野了?”
“起码别人就看不到。”
在苏贺睡着之前,张樯家到了,两人下车随管家走进去。
正厅里摆了六七桌,热热闹闹坐了不少人,大都是张樯军中下属,
与姬诺热情的打招呼。
张樯和刘氏迎上来:“郡主大驾光临,荣幸之至,小女也算有福之人了!”
“哈哈,客气,客气!”
“快请上坐。”
“请!”
几人落座,张樯自然在主位,左边依次坐着邓康、古涟和几个姬诺不认识的年轻人,虽着便装,单看坐姿和气势便十有八九是军中人。
张樯一一介绍,果然,是张樯以前的下属,现在升到别处。
右首第一是刘氏,然后是姬诺。
抱着孩子的小妾只露了个脸便回去了,刘氏怕孩子受风。
客人到齐,刘氏点点头,酒菜便流水般上桌。
张樯端着个酒碗站起来:“老张我是个粗人,好听的话不会说,在座的都是朋友,来,喝!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下面的人热情响应,都举起酒碗。
没人用酒杯。
喝下头三碗,人们便随意了,一个个上来敬张樯,张樯高兴,来者不拒,敬过张樯便敬姬诺,姬诺这阵没少往军中跑,性格的豪爽,男装打扮,成功的使这些单纯的大兵忘了她的性别。
姬诺身边聚集的人比张樯处也不少。
刘氏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便退了,她毕竟是个深宅妇人,除了姬诺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不自在,姬诺不算女人。
邓康和古涟乏人问津,二人一看就不是泥腿子出身,举止端正,不苟言笑,又不是直属上级,没必要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万一人家不喝怎么办?
好汉架不住人多,很快二人都晕乎了。
邓康暗暗着急,他还有事要跟姬诺说,这个样子哪行,一眼瞟到苏贺,伸手召来属下,交代几句。
不多时离席小解,回来后便跟张樯热络的聊起来。
古涟自斟自饮,偶尔抬头看一眼姬诺,姬诺已不在她的位置,被几人簇拥着东一桌西一桌的游荡,走到哪里都有人热情举杯。
古涟不禁对自己的想法有些怀疑,这样的女人真带到军中,那还是自己的女人吗?
冷不妨一人突然靠过来:“美人,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