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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音眉梢微抖,朱唇抿成一条直线。
秦鄞的眼神冷得像刀,像是印证了赵丰所言。
林汐音心一紧,转念又想,秦鄞并非无脑之人,下毒的是何人,他必定心底有数,召见她来对峙,只不过是想借刀杀人,借这个由头,给她、给林太后,安上一桩罪名。
难怪她示弱无用,关心也无用,因他本就是有意陷害,她再如何拼命演戏,都是无用之举。
呵!
男人,好毒的心肠。
赵丰愤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只能任人宰割?】
林汐音微抬下巴,挺直肩背,一改先前畏缩无辜的模样。
与其做任人宰割的鱼肉,她不如做那把刀。
林太后本就有心置秦鄞于死地,甚至不惜用她去做诱饵,不算无辜。
秦阳冷哼一声,“幕后主使是谁,皇后果真不知?皇后派宫女玉新去太医署寻这医员的事,皇兄已经知道了!
皇后还要何话要说?”
林汐音仍旧死不承认:“平阳王在说什么?本宫不曾派过玉新去寻什么人,本宫只是……”
秦阳性急,追问道:“只是什么?”
林汐音不疾不徐道:“这两日喝过胡太医开的汤药,终于睡得安稳,本宫便让玉新去给胡太医送赏。”
该认的认,不该认的坚决不认。
真相,有时也可以人为制造。
秦阳气脸一阵红一阵白。
此事涉及秦鄞安危,他本就不比寻常理智,偏又碰上了林汐音。
林汐音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她在职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不是赵丰搞鬼已成功坐上总监之位,她的心理素质早就在交际应酬中练得强大无比,她知道如何掌握主动权,哪怕局势对她不利,她也有信心能化险为夷,只要她足够冷静,一切都有解决之法。
林汐音用手掐着自己,听着胸口咚咚的心跳。
冷静,冷静。
她再次看向秦鄞,用心声控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秦鄞眸光一闪,继而眯起眼。
秦阳叫了胡太医一声,让他将实情相告。
胡太医道:“回禀皇上,宫女玉新确实是来给臣送赏的,也确实在太医署打听这医员的下落。”
秦阳得意看向林汐音,看她还能如何狡辩。
赵丰急得满脸通红:【这事瞒不过的!
你何必多事,让玉新跑这一趟。
】
林汐音嫌他多事,屏蔽掉他的心波。
若不是为揪出林太后在明德殿另安插的眼线,以免赵丰给人背黑锅,她岂会自找麻烦去调查这小眼睛医员,现在她不小心掉进陷进,赵丰这个没用的,只会叽叽歪歪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