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劝道:【这中高层会议,说不定能听着机密信息,你怎么能缺席!
咱现在得急君之所急、忧君之所忧,未雨绸缪、谋求出路!
】
林汐音扯了扯嘴角。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都说了要走,总不能又反悔,死皮赖脸留在这儿。
秦鄞若有所思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并非当即回应林汐音的告辞。
林汐箬立在十步开外,眼巴巴地望着秦鄞,希望他能点头应允。
她身边的丫鬟却有满腹怨气:“姑娘,偏你好心,看谁都好,皇后这是明摆着不想让您出头,这般好的机会,她竟要带您走!
这事得告诉太后去,不然,姑娘要被欺负到何时?”
林汐箬脸色微变,目光落在汐音身上。
阿姐,不会的……
“姑娘可不要忘了,您的皇后之位,是如何被人抢走的!
今日不为别的,便是要出这口气,也断不能就这般被人牵着鼻子走,灰头土脸回去,要如何向太后、老爷交待?”
林汐箬迟疑,目光在秦鄞与林汐音二人身上来回,最终定在林汐音身上。
若站在那里的是她,对面的男人也会这般,言笑晏晏、春风和煦对她么?如今阿姐得到的一切,原本都该是她的?是阿姐抢了她的后位、福气,甚至是皇上的爱怜?
汐箬心里一团乱麻,心慌意乱、想不清楚,只是觉得与秦鄞站在一起的林汐音越来越刺眼,她甚至生出几分冲动,勇敢走上前将一切告诉秦鄞,将汐音曾经做过的坏事,她曾受过的委屈,全部告诉秦鄞。
他会怜惜她的吧?
毕竟,她才该是他的皇后啊!
若她入宫伺候他,为他诞下皇嗣,他定也会宠爱她胜过阿姐……
秦鄞偏头看来,嘴角噙着一抹笑。
林汐箬心跳陡然加快、脸霎时绯红。
秦鄞笑道:“林二姑娘技艺高超,比宫中的乐师还好。”
林汐音皱眉回应:“皇上谬赞,阿箬怎能与乐师相比。”
她的话本意是指,秦鄞将汐箬与乐师放一起是轻贱了汐箬,毕竟乐师只是宫婢,而汐箬是正经的官家小姐,身份悬殊、不能相比。
林汐箬听到的却是,汐音说她连个乐师都比不过。
别的她不敢说,论琵琶技艺她何曾输过!
更有她身边的丫鬟挑唆,一口咬定汐音是不安好心,要赶汐箬走不说,还在秦鄞面前将汐箬贬得一文不值,是一点脸面也不曾留给汐箬。
“姑娘可不能再忍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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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忍让!
林汐箬攥紧拳头,鼓足勇气走上前:“臣女愿留下奏乐。”
汐音错愕地看去,未曾料见,汐箬会主动留下。
林汐箬察觉她的目光,匆匆瞥她一眼,便将视线转移,似乎有些心虚,又有几分怨怒。
秦鄞笑问道:“皇后还要走?”
林汐音看一眼赵丰:他轻微摇着头,心波直嚷着走不得,拼了命地要汐音留下;又看一眼林汐箬:她紧张地咬着唇,绞着手。
汐音一时不忍独留她在此应付秦鄞还有秦阳等人,纵然旁边有个看似机灵的丫鬟,也难不让人忧心。
在这样的场合,身份卑微的丫鬟只能缄默不言,甚至眼睁睁地看着汐箬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