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矣,汐音深吸一口气,敛去眼底泪光,问赵丰:“祁王还在静心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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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汐音所料,祁王得知水静病重,当即从西北返京,加之秦鄞战死,新皇未立,他毫无防备,只带两名亲卫便入了城。
汐音事先让玄影卫作戏,假送水静师太离宫,瞒过祁王安插的耳目,又命人引祁王至静心庵,谎称水静师太在庵中静养。
祁王一入静心庵,便被京军控制住。
"
还在。
"
赵丰道。
汐音点点头,放下心来。
明日是她登基为帝的日子,不容差池。
赵丰忧心不减,紧皱眉心,“不如将祁王给……”
他横着手在脖子前一抹,起了杀心。
“横竖留着也是祸害。”
汐音冷下眼眸,“祁王伪善,为好名声恶意制造京中动乱,残害民众不计其数,死不足惜,可如今天下人还当他为救苦救灾的大英雄,贸然将他处死,恐怕要惹众怒,白给包藏祸心之人揭竿而起的借口。”
赵丰闻言了然,不禁笑叹,汐音走一步看三步,心机深沉,真是做皇帝的好苗子!
汐音没闲工夫与他打趣,叮嘱他命人排查宫中,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赵丰歇下笑,脸色严肃,“好。”
明日,若有变故,他与汐音都得死。
“怕了?”
汐音幽幽问,是问赵丰,也是问自己。
赵丰深吸一口气,“咱们是同事,也是战友!”
他说着,向汐音摊开手。
老太监的手,皮微皱着,胜在白净。
汐音握住,“明日事成,前尘往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赵丰一笑,“如果能够回到现实,我一定高薪返聘你。”
汐音抽回手,抿唇反问:“回去当你的下属,再受你奴役?”
赵丰讨好笑说:“有个事……我得告诉你,当初让你离开,我确实有私心,是新来的老板要提拔你,让你与我平起平坐,那我能受得了?所以……”
汐音冷下神色,眯眼看着赵丰。
赵丰缩着脖子,“林姐,我坦白了,罪该万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让往事随风吧!
咱们若是一辈子回不去,便是要相伴一生的——知己!”
汐音瞪去一眼,终究是一笑泯恩仇。
转眼一夜过去,已到新皇登基的日子。
汐音张着手臂,任宫人伺候着穿上华丽沉实的朝服。
金线绣成的龙凤,栩栩如生,熠熠生辉。
赵丰亲手替她加冠冕旒,抚顺珠帘,像个照顾女儿的慈爱老父亲。
“不愧我多年的培养,小林,你今日终于出息了!”
赵丰抱手于胸前,后仰着身子,欣赏汐音华丽庄重的模样。
汐音一记眼刀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