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毫不相让:“你的狗怎么啦!
有你这样养狗的吗!
你除了踢它打它你还会干嘛?我告诉你,你这是虐待动物!
!”
那人眨了两下眼睛,好像被逗乐了:“哎吆吆,还虐待动物……小姑娘上学念的书不少啊。
我今儿还真要打死它,你倒是去法院告我去呀!”
“你——”
于青气的咬牙,中国国情就是如此,别说是这年头,便是20年后,小动物保护法也还只存在于网络网民的徒劳呼吁中。
她也不准备和这种人多费口舌,张开双臂拦在他跟前,回头跺了一下脚:“花花,跑啊!”
花花被揣狠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嗓子眼里不住爭爭直叫唤,直到于青又狠跺了下脚,它才反应过来,夹着尾巴贴着墙根一溜烟的跑远了。
那人倒也不追,拍了拍手:“我家的狗我知道,待会还得回来看门。
小姑娘,我看在你家大人面子上不跟你计较,行行好,别有事没事来尽掺和别人家的事儿。
要不呢,你就回家给你爹妈说,拿500块出来,我就把这狗卖给你,你自己抱回家想怎么疼怎么疼,咋样?”
于青掉头就走,只当没听见。
500块,这年头一个工人的工资才400块,摆明就是来讹人的。
于青之前不是没想过把花花要过来,可他们才刚在城里落脚,父母工作忙,早出晚归,她也被功课压的晕头转脑,实在没精力再养只狗。
况且还是500元这样的“巨款”
——花花这样的小家狗,花鸟市场上20元就能买一只,她不会不懂事到跟父母要求买下花花来。
花花的主人在她身后吐了口吐沫,嘿笑:“现在不要啦?你不要,有人要。”
于青回到家,拧亮台灯做卷子。
卷子才做到一小半,外面风渐起,她打开门探头看了看,风俨然大了起来,罩在石榴树上的塑料布掀开了一个大口子,窗子也被哐哐刮的震动不已。
还不到七点钟,往常这时候天还亮着,今个却是灰黑色的厚云俨然就压在屋顶边上。
于青把塑料布重新拿绳子绑紧,出门去看花花有没有回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不管花花怎么挨打,它逃开一会后总会再回到家门口来。
于青一直走到拐角处,估计是因为要来大暴雨,花花家的小旅馆直接关门歇业了,广告灯箱也熄了灯。
绿漆门关的很紧,门檐下的水泥地上没有花花。
于青绕着旅馆门口绕了两圈,没找见花花,她又拐去经常去给花花捡骨头的小饭馆看了看,同样的,小饭馆也没在营业,歇业很早。
小伙计正从后门走出来,瞧见于青,跟她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天:“广播里说了,晚上会是场大暴雨,咱们这片电压不稳,待会雨下起来可能会停电,所以今个晚上不开工。
你又来找骨头?别找了,今天没有,赶快回家吧!”
于青心神不宁的回了家,继续做那张未做完的卷子。
她家住的是平房,窗子门都是木结构的,窗逢里风飕飕的灌进来,玻璃在窗框中被砸的噗噗震响,到最后响的简直都有些恐怖。
于青放下笔,这时候外面的天完全黑了,树动枝摇,雨点也许下一秒就落下。
她攥了把伞,套了件长袖外套,再一次推开了家门。
雨还没下,但风刮的太恐怖了,在某个角落能呼啸成尖锐的哨音。
于青一手攥着手电筒,一手攥着伞,手电筒的光束似乎都被风吹的发抖,颤巍巍的在小旅馆门口的水泥地上搜寻。
“花花!
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