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到访,你且出来相见。”
不一会儿门被人从里间打开,一张娇弱的脸露了出来,与昔日雍容华贵不同的是,其一身下人装扮,简朴而又卑微,数月的折辱,磨去了她与生俱来的骄矜,不复以往意气。
赵骥立在檐下,他淡漠地注视着这个曾经的“王妹”
,带了审视的意味,眉眼间隐隐透出一股自得,此刻,即便身穿常服也掩盖不住他那身为国君的威仪。
赵浠澜见着他时先是愣怔了半刻,很快她面色微变,咬了咬唇,下跪行礼道
“奴婢,罪奴见过王上。”
赵骥居高临下,睨视她半晌,并未叫起,少焉,他抬步跨进房中,背对小南王道
“你们都先下去吧,孤单独同她说几句。”
蒙觉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迟疑出声
“王上,”
赵骥转身,对上她欲言又止的目光,皱眉
“你放心,孤只是同她说两句话而已,不会伤害她的,”
他一顿,眉梢微扬
“怎么,你对孤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蒙觉摇了摇头,抬手道
“臣等遵旨。”
言毕,她最后望了眼赵浠澜,挥手,带着自己的人退至远处。
赵骥摆手,王义很有眼色地带上房门,领着随侍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候着。
房内,赵浠澜依旧跪着,赵骥将她居住的地方环视了一圈,视线回落到赵浠澜身上,不紧不慢问
“听说你不愿意为明日晚宴献舞?”
赵浠澜回道
“罪奴身体有恙,不敢以残躯污了您们的眼睛,坏了贵客兴致。”
“呵,是么?”
赵骥抱臂,注视着她,凉凉反问。
赵浠澜伏在地上,低着头没有回应,室内一时静默,片时,只听
“上回是你命好,蒙觉顾念旧情,救了你,”
他一顿俯身,挑起赵浠澜一直低垂的脸,逼迫她看向自己,用冷酷的声音道
“你以为依靠蒙觉孤便不敢动你是么?你和那个贱人做过的那些事,孤可都记着,留着你不过是看你还有些用处,若你果真一无是处了,孤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赵骥说完,放下手,慢慢站起,面无表情俯视赵浠澜,像在看一只蝼蚁一般,满眼淡漠与嘲弄。
赵浠澜仰着头,愤恨地直视他,怒道
“有本事你便杀了我,大不了一死!”
赵骥似听到一个笑话,他嗤了声轻蔑道
“死?你若真不怕怎会苟活到而今?”
他说着眼神微冷
“明日你若敢坏了宴会,脸和脚你便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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