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变得安静下来,这里俨然成了大凡叔父子的战场。
一头大肥猪很快变得赤条白净。
大凡叔也松快起来,把刮刀放下点了颗烟叼在嘴里,叉着腰点评凡爱民的活计。
其实凡爱民刮猪头的手艺已经很不错了,毛被拔得很干净。
要知道猪身上最难刮毛的部位就是猪头,那里褶皱多,毛又细又短。
好像在后世有用沥青拔的,大多数是用火烧的。
可显然大凡叔这个严师并不这么认为,要做到让他满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刮个猪头的功夫我都刮完整头猪了!
你这是干活呢还是磨洋工呢?”
“这几天的长进呢?跟猪大肠一起进了嘴吧?”
嘴里的话虽然说得不客气,但他跟杨老倌说话的时候还是面上带笑,“这伢子,一代不如一代啊,老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出师了!
不过今日这猪头还算他刮得干净。”
他做老子、做师傅的打得、骂得,旁人肯定是不行的,“你就知足吧,爱民这伢子勤快肯干,人也实诚,骂跑了你上哪里哭这么好的徒弟去!”
儿子被人夸了,大凡叔就笑,边骂混小子边笑,估计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哎,前世的孽!
没办法啦,只要一天不死,还能干得动,就得帮衬着他。”
正文第107章为什么要惯着
等大凡叔的一颗烟抽完,手里的工具又变成了一把两头弯的钩子。
一头钩住猪屁股,几个壮劳力合着伙儿把猪抬起来,把钩子的另一头挂在固定好的木梯子上。
整头洗剥好了的猪被倒挂起来,大凡叔用一把尖刀,像划破一张纸似的就把猪给开了膛。
哗啦啦的猪内脏被翻拣出来。
猪心、猪肝、猪肺立马就被送进了灶房。
猪肠子却是被放到一边,这个还需要花费些时间清洗。
还带着温热的猪肉被分成三分。
这里面有黑妹子家的,有杨传明家的,剩下的就是杨梅家的。
杨梅还在瞧猪肉,无论是哪一块,她都觉得分外的亲切。
“梅儿,这个给你!”
听到呼唤,杨梅就见大凡叔单独的割了一块白白的内脏出来,扬手就丢给她。
杨梅手忙脚乱的接了,黏黏乎乎的一团,拿着不是,放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