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夏守忠慌得魂差点没飞出去,腿一软当场就跪了下来,害怕且敬畏的高声呼了一声。
“你在想什么?”
天子威严的声音如雷鸣一般在夏守忠的耳边炸响,使得他骇然色变,全身颤抖的说道:“奴才...奴才...奴才不该(敢)!”
“不该什么?”
“奴才不该在陛下问话时走神,奴才有罪!”
“咚咚咚....!”
又是一阵剧烈的磕头声,饶是直叩的满头是血,夏守忠仍旧没停下,只因天子并未让他停。
“你们这些人有意思吗?整天就是有罪,有罪,然后就是磕头请罪!”
“奴才是从陛下潜邸时就跟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奴才和师兄一样,是陛下的家奴!”
夏守忠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是一把血的哭诉道,“师兄犯了过错,我这个做师弟的心里也难受,可是又不敢为他求情,更不能伤了主子和陛下的情分。
我一个无根的奴才只知道侍奉主子和陛下,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陛下和主子都是万乘之尊......”
();() 天子听了,想起在潜邸做皇子之时的不容易,也不禁唏嘘感慨起来。
经过这么些年,什么下属,伙伴,奴才,妻子,妾氏全都与自己渐行渐远,只因他成为了别人口中的万乘之尊,是天下之主,那个位置注定是孤独的。
当然还包括他的父亲,现如今住在太极宫的那位行将就木的太上皇!
“起来吧!
回去见你主子前记得把头上的伤包好!”
“谢陛下!”
夏守忠痛哭流涕的感激道,然后捂着脑袋,低着头离开了。
望着夏守忠踉跄的背影,一种莫名的孤独感也悄然袭上天子心头,天子重新回到榻上,只是静静的坐着,思索起自己主政这十一年来的种种,甚至想起了当年的那些对手们,其中有最让他深恶痛绝的义忠亲王!
恍惚间,他像是看见了义忠亲王的影子,就站在门口,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九弟,多年不见,汝像是见老啊!”
“......”
“你看看你,这才四十出头,就已经生了白发,我看你这样子,只怕活不过十载了。
你再这么熬,只怕立时就要来见我了。
哈哈哈......”
义忠亲王猖狂嘲笑道。
“乱臣贼子!”
“也对,在九弟心中,我就是乱臣贼子,可是在父皇心中,你又何尝不是乱臣贼子!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当年咱们兄弟几个为了那把椅子,斗的是头破血流,可父皇他老人家呢,却是乐得其中,享受的很!
你看看他,多潇洒风流,在位期间,那登闻鼓一声未响,世人还称赞他是古往今来第一圣主,就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也是不及,天下治世四十余载,万国来朝,歌舞升平啊!
那些个朝中老臣,勋贵国戚哪一个不是以父皇之命为尊,对,你成了天下至尊,可是大宝呢?现在你用的还是自己的私印吧!
旁人见了你只会怕,而不是敬!
你也只不过是父皇的一枚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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