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实不知犯了何罪?若是七日前金殿上参疏之事,其时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早已论断,将攸削官罢职!
彼时攸身为言官,为何不参?”
“呵呵。”
总管太监不屑一顾的笑了笑,而后说道:“既然你提及了七日前的事,那么就都好说了。”
王攸眉头一紧,心里当即盘复起七日前的所有事,希冀从中找到自己错在何处。
“七日前,三月二十下午,陛下下了一道旨意,九门戒严,这你可清楚?”
王攸点了点头。
九门戒严是当晚清影告知他的,同时这个消息是笔箐转述的,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和九门戒严有什么联系。
总管太监看出了王攸眼里的疑惑,继续道:“九门戒严,都中所有人员,不论官职大小,地位高低,都不许出城,城外的消息也自然被封锁住了。
此外,当日朝会上你呈给陛下的奏疏中提及了北疆之事,试问那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 “三月十九日下午有家仆自北而来报信,说及北疆大军战败,家父危在旦夕,要我立即北上。”
王攸如实回道。
“那你当时收到消息后为何不立即上奏陛下,你可知北疆之事涉及朝廷安危,反而在等了足足一夜后在翌日的大朝会上禀报,这是何居心?汝父于北疆折兵损将,致使朝廷征讨女真功败垂成,此等重罪不可轻饶!
而汝却利用人心,以百官之势迫使陛下宽恕,这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吗?王攸!
你是要学那王莽,曹操吗?”
“这是欲加之罪!”
王攸大声反驳道,这样的罪名打死也不能承认,尽管他确实是这么做的,也幻想过这么做过。
“欲加之罪?这是五城兵马司三月二十日下午呈上来的公文,其中提及一名隶属你王家的丫鬟出门随身携带匕首,而且她还是从城外西山回来的。
你王氏一门究竟意欲何为?是不是暗中豢养了死士,欲行谋逆?”
“那丫鬟名唤‘笔箐’,是我恩师临终前的安排,意在保护拙荆的安全。
至于豢养死士,纯属无稽之谈。
我不知陛下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还是说有人嫉妒我王氏一门,意图构陷我父子二人,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不外如是。
若陛下轻信小人之言,那么当初又为何让我父统兵北上?还是说是‘狡兔死,走狗烹’......”
王攸情绪显得很激动,被人这般置于死地,却不知对手是谁,实在憋屈。
“大胆!
掌嘴!”
总管太监喝命道,只因王攸此言有辱圣上。
王攸的脸上立刻被掌掴了两下,火辣辣的痛感也让他冷静下来,可是眸子中的怒意却是更胜,他不屈的看着总管太监的方向,将口中溢出的血沫吐了出来,然后放肆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我想问陛下一句,我王家究竟有什么错?难道仅仅因我父子二人一文一武,遭了忌讳吗?臣纵使因罪身死,也要问个明白!
究竟要我如何做,陛下才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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