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窗外的明亮已经变成一片街景。
袭垣骞起身,活动下僵硬的身体,这才惊觉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他马上掏出手机,给木棉电话。
“阿骞?”
对面的声音,令人平和安定,“今晚又要加班?”
袭垣骞“嗯”
一声,靠坐在椅子上,胳膊搭在额头上,“有个很重要的项目在赶。”
顿了下,他才出声:“木棉……”
“嗯?”
“我有让你骄傲的地方吗?”
“呵呵,阿骞,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袭垣骞坐了起来,浓眉拢着,一身的烦躁说不出是在和谁赌气,“你就回答我好了。”
“……你一直都是我的阿骞,没有放弃自己,没有放弃我,这就是我最骄傲的。”
就像股沁心醒脑的清泉,一下子就冷却了堆积在心底几天的燥热。
他笑了,沉沉的声音,透过听筒。
“我知道了。”
他说。
挂断电话,袭垣骞起身,走到窗前,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轻易便卸下了一身的疲惫。
脚下斑斓的色彩,还有整座城市的繁华,毫无预警的进入视野。
双手撑在玻璃上,他俯身望。
以前,他总认为,有关这里的任何形式的美,都与他无关。
它们就像入侵者,在侵蚀着他固守的堡垒,让他像樽被扒光了衣服的雕像,不得不站在烈日下暴晒。
没有安全感的国度,就不会有家的地方。
可是现在,他欣赏到了这个地方各个面貌的美,甚至想要在这块不算太糟糕的土地上,建一处房屋,未必需要多大,能为两个人遮风挡雨就够了。
他失笑,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浪漫情怀。
原本,心里想着一个人,再平淡无奇的光景,也会变得生动,鲜活。
看看时间,没有多少可以浪费的了,扭头坐回到桌前,继续工作。
——
木棉从茶水间出来回到座位里,经理笑吟吟将12月刊杂志摆在她的桌上,“小商啊,给连总送一份过去,这上面可有我们广告部同仁不眠不休熬了几天的辛勤成果啊!”
望一眼那本崭新的杂志,木棉蹙紧眉,“经理,这个不需要亲自送过去吧?像其它客户那样寄过去就好了啊。”
“那怎么行!”
经理直摇头:“连总是普通客户吗?咱们亲自送过去才会显是有诚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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