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侍女低下头,不敢再吭声了。
王雪芝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给柴氏擦身子:“她也没说错什么。
难道我不是萧家人,不配知道这些?何必防我跟防贼一样。”
“奴婢不敢。”
等给柴氏擦好身子,换了身新衣服,王雪芝擦了下头上的汗,起身吩咐道:“你们将水和换下的衣服都拿出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
她这辈子还没伺候过人,但为了拿到东西,竟然如此伺候柴氏。
也算离开前,尽尽孝道吧。
那两名侍女互相看了一眼,听话地将东西拿出去了。
王雪芝命自己的侍女在门口望风,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柴氏,心跳又加快起来。
柴氏的面容很安详,丝毫不像垂死之人。
而王雪芝想起,祖母离世之前恰恰便是如这般安详。
屋内只有她一个人,她心中还是有些怕,大白天,后背却凉嗖嗖的,像有股阴风在吹。
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钥匙就在她唾手可得的地方。
她咽下一口口水,滋润了干燥的嗓子眼,然后深吸了口气,走到妆台上拿起剪子。
她安慰自己,她并不是要柴氏的性命,只想要银子,好跟张勇远走高飞。
是萧成璋对不起她在先,这一切怨不得她。
……
萧府中的账房在紧贴垂花门附近的两进小院里,王雪芝和朱氏带了两个仆妇和两个侍女过去,留两个侍女在门外看着,只带了仆妇进去。
一位账房先生正在屋中埋头算账,看到王雪芝和朱氏进来,连忙起身相迎:“二少夫人,朱嬷嬷,你们这是……?”
“我奉母亲之命,来开金库取些银子。”
王雪芝将玉钥拿出来,放在桌上。
账房先生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确定是柴氏的玉钥,但他却谨慎地说道:“这个玉钥是金库的钥匙没错,但金库向来都是夫人亲自来开,小的不敢擅自做主……”
“母亲病倒了。
二公子派人回来说,城外的军营急需用银子,非常时期,你就不能便宜行事?出了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
王雪芝摆出架势,账房先生犹豫道:“这……至少得高总管来跟小的说……”
王雪芝蹙眉,看了看身后的两名仆妇。
仆妇上前,直接将账房先生架了起来。
朱氏吓唬道:“识相的快点告诉我们怎么打开金库,否则……我们便不客气了!”
账房先生惊愕,道:“你们……这根本不是夫人的命令!
你们想干什么!
来人啊!
唔……”
朱氏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呵斥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你就是个账房的先生,用得着对萧家这么忠心?我们要银子,不想要你的命。
快点把金库打开,否则今日就别想从这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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