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舞雩看了他几眼,猜也知道他是因为柳芸而心情极差。
刚才在成衣店,她从更衣室出来时,看到冀临霄看柳芸那眼神充满愤恨、控诉与不甘。
而那愤恨不但是对柳芸,更像是对他自己。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她确定,冀临霄憎恶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所以她出头了,就是想告诉柳芸不要欺人太甚。
柳芸有太子和柳国公撑腰又怎么样?太子她恨之入骨,柳国公那样对应师兄,她也没好感,她才不会让柳芸这么肆无忌惮的诬陷到冀临霄头上。
夏舞雩突然停下脚步。
冀临霄也跟着停了。
“怎么了?”
他问。
夏舞雩静静看他,眼波如潭水,一袭紫棠色襦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显得遗世独立,裙下绢花随风轻摆。
她含笑说:“大人和柳良娣是旧识吧。”
冀临霄一讶,似有点心虚。
夏舞雩道:“看你们仿佛还是有仇的样子,我相信大人的品行,所以定是那柳芸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织艳,我……”
“没事,大人不必说。”
夏舞雩微笑,淡淡苦涩流露,“不堪回首的事多了,我有,大人也有。
大人不曾问过我为什么每到雷鸣闪电时就那副样子,我自然也不会追问大人心里的伤。
不过,若是大人哪天憋不住了想和我诉苦水,我一定洗耳恭听。”
冀临霄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胀起来,像是风箱被灌满了风,嗡嗡作响,难以平静。
他想他此刻定是疯魔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看她的眼睛,看她的神情,像是欣赏一副传世之作那样看得目不转睛,越看越觉得心里鼓噪的厉害,还发热发酸。
他看着看着,看到她饱.满红艳的唇,看得身体产生一种亲近她的冲动。
而还没等他判断出此处乃是大街,身体已先发起行动,将她拦腰一搂,低头朝她唇上压去。
“大、大人!
后面有车!”
夏舞雩惊呼。
冀临霄一愣,身子一僵,回头就看到一辆马车呼啸而来,离他们不过七尺之距。
冀临霄忙揽着夏舞雩纵身一跃,脚上轻点几下,便到了路边一条巷子口。
夏舞雩被他压在墙壁和胸膛之间,耳边是那马车车夫的叱骂:“奶奶个熊的,你俩没长眼睛!”
呼啸而过的马车扬起一地尘埃,冀临霄用一只袖子替夏舞雩遮挡,看着那马车过去,转眸凝视夏舞雩。
这回,他耳根子红了,方才的疯魔清醒了点,冀临霄尴尬的轻咳两声。
夏舞雩心想这人可真奇怪,一会儿一副被她迷住的样子,一会儿又娇羞的不行,百姓口中铁面无私的御史大人在生活上这般闷骚矫情的模样,大概也只有她知道了。
夏舞雩突然想逗他一把,故意问道:“大人怎么不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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