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突然说道:“这女刺客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潜入东宫刺杀太子殿下,还真不怕被打断四肢拿去喂狗!”
高弘将柳芸一搂,手在柳芸腰上捏着,眯起眼笑道:“良娣这主意不错,不如就将她打断了四肢,喂狗吧。”
冀临霄顿时通体一颤,身子不由自主前行。
高弘将冀临霄的反应看在眼里,故意问:“冀大人觉得本宫的良娣这主意如何?是不是相当妙哉?”
冀临霄脊背一僵,脚下顿住,心里火燎似的,又如被泡在冰水里,难受之至。
他强维持表情,义正言辞道:“此女刺杀太子殿下,罪大恶极,请殿下允臣将此女拿入都察院,详加审问。”
高弘用鄙夷的语调笑了声,突然对卫队们下令:“摘了她的面巾!
让本宫瞧一瞧这刺客生的是什么模样!”
夏舞雩的心剧烈一抽,面前一个侍卫从刀剑中走出,朝她靠近。
她明知道自己还可以用勾魂娘子的手段摆平他们,但是遭遇背叛的打击令她丧失了一切反抗之心,这一刻,竟是想放软身子躺到地上,任由他们将她的身份戳穿。
这样,她就解脱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伪装。
一切就此了断,是不是也挺好?
透过泪眼,看向冀临霄,夏舞雩看见他颤抖的躯体,看见他袖子下握紧的拳头。
冀临霄的拳头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夏舞雩定睛一看,看见一抹寒光。
这一刻,她的脸色变了,心脏更是快要跳出嗓子眼。
冀临霄,他竟然在袖子里藏了利器!
他握住利器是要做什么?他是要救她!
定是要救她的!
夏舞雩瞪大眼睛,恐惧和震惊滚滚袭上心头,让她一下子就充满力气。
她朝着冀临霄的方向爬了几步,昂起头与他视线交接,狠狠摇头,眼神似要将他钉在原处。
不要!
冀临霄,不要救我!
你该做的是任由他们拆穿我的身份,你该做的是愤然斥责我的恶毒,再将我绑到刑部,大义灭亲!
冀府上下,还有义父、冀祥他们……他们不能被我连累!
你该保的是他们,不是我!
她的目光铮铮切切,冀临霄如何看不明白?
明明知道不可因为她一人而拉上所有亲族陪葬,可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救她,支配他的手慢慢将藏在袖下的利器紧握,蓄势待发。
他看着夏舞雩,心都要碎了。
高弘的声音忽然响起,冷酷无情,“怎么慢吞吞的?还不将这女刺客的面巾摘下?”
“是!”
靠近的侍卫俯身,一手按住夏舞雩的肩膀,一手伸向她的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