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强撑着身体,双眼被地上的血色印得微微发红。
疯狗就是疯狗,一言不合,就乱咬人。
宋昭艰难抬头,却不是去看罪魁祸首的段羽泽,而是从头到尾,直至现在都没开口出声过的凌晏如。
他们的大师兄,在宗门素有威望,是个霁月风光的人物。
然而她却连一个公正都无法在他那里求得。
宋昭收回视线,凌晏如的袖手旁观,让她打消了向他求助的念头,她转头对段羽泽质问,三师兄对我一个炼气期的人释放金丹中期的威压,是要同室操戈,残害同门吗?
残害同门的罪名,可不是段羽泽能承担得起的,宗门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出现。
这下,连冷眼旁观的凌晏如都忍不住侧目看了宋昭一眼。
然而段羽泽非但没有顾忌,反而笑了起来,那笑中全是不加掩饰的恶意,谁说这是残害同门了?我这是同门切磋,只不过你太废物,太没用罢了。
毕竟这个世界,实力为尊!
这里是修真界,只要足够强,就能生杀予夺。
我要是有个万一,师尊和掌门师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宋昭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但是服软求饶是没用的,他们认定了自己有罪,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只有让他们心有忌惮,才有一线机会。
段羽泽看出了她的意图,脸上立马升起厌恶之色,周身的威压更甚。
下一瞬,宋昭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寸皮肉筋骨都在被极限拉扯,整个人好似要被撕碎了一般。
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越是不想让我做的事,我偏要做。
段羽泽不断施加威压,在看到宋昭露出痛苦神色,他才畅快的笑了。
自以为是的蠢货。
段羽涅也跟着附和,你今天就是身陨在这,难道师尊和掌门师伯还会为了你这个废物,让我们兄弟两人为你偿命?
两人一唱一和,竟是完全不将宋昭的死活当一回事。
只是因为叶霓凰丢了灵宠,而他们怀疑她,甚至不惜伤她性命!
宋昭死死咬着牙,丝毫不怀疑他们话里的虚实,这两只疯狗是真的做得出来。
大师兄,还请你来定夺。
宋昭不得不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凌晏如身上,正如段羽泽说的那样,她今天要是真的死在这,也不会有人真的去为难前途无量的段家兄弟。
凌晏如还是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即便面对宋昭的求助,也还是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开口,只要宋师妹交待了灵宠下落,我能担保两位师弟绝不会追究。
交待,交待,交待。
她没做过的事,拿什么去交待。
时至于此,宋昭是明白了,她现在是无人能求,无人得助。
她知道人心都偏的,他们在乎叶霓凰,视若珍宝,视她为蝼蚁草芥,随意踩踏。
今天要想走出身后的殿门,就只能依靠自己。
既然都是死路,为何不赌一把。
心念一动,宋昭抬手利落的抹去嘴角的鲜血,拇指指腹在小指尾戒戒身一划,随即一颗散发浓郁灵气的丹药便出现在她的掌心。
没有一丝片刻的犹豫,直接仰头吞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段羽泽和段羽涅都怔愣了一下。
九品筑基丹。
凌晏如一语道破宋昭刚才所服下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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