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浮黎摘下腰带,半晌没听到苗从殊作的声响便问:“脑子被人打了?”
见人还是懵的,他不由蹙眉:“你被人欺负了?”
苗从殊‘砰’地一声迅跳下床,一阵风似的刮过去,直接就跳到郁浮黎身上,双手挂在他肩膀、双腿挂在他腰间,好似树袋熊熊抱住高大笔挺的大木。
“老郁?”
苗从殊小声问:“是不是你?”
这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儿不确定,像在做梦似的。
苗从殊那没心没肺的性子,在他面前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患得患失不够自信的表现?
郁浮黎那颗心,当下就跟被针扎了似的。
不那么疼,但是不好受。
他抬手拥抱住苗从殊,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的啄吻他的侧脸、鬓角和碎:“好了,先下去。
我衣服湿的。”
苗从殊手脚并用爬了下去,坐在旁边看郁浮黎换衣服。
房间里放了好几件没穿过的新衣,款式是宽松大袖,飘逸长衫,倒是恰好适合郁浮黎。
他套上飘逸的广袖外衫,挽出长披在背后,靠卧在窗边的美人榻上面,背后是艳烈的赤瑾花和深蓝夜空,月光将庭院照成波纹淼淼的湖泊。
而郁浮黎垂眸侧卧,不耐烦于湿透的长,紧皱着眉头拨开脸颊旁的一缕湿。
苗从殊上前帮他握住湿透的长,捋顺后搁置在美人榻上方的木枕,直垂落到地面。
地面颇为干净,长长一卷黑在地面蜷缩两圈,晒着月光、沥去水分,晾干头。
郁浮黎留那么长的头,不仅量茂密,而且黑亮有光泽,干了之后摸上去还很顺滑。
可他平时根本不爱打理头,也不知道野蛮生长怎么还能长得那么好?
难道是因为自由更健康?
苗从殊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郁浮黎的长,然后手腕就被握住。
他回神,不明所以的看向郁浮黎。
郁浮黎:“受伤了。”
苗从殊这才想起他之前为了恢复力气,把手指甲抠出鲜血,利用疼痛刺激昏沉的头脑。
低头一看,手指甲里头都是黑色的血块,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连他自己都忘了。
“不痛了。”
苗从殊说。
郁浮黎瞟了他一眼,然后帮他清洗干净,再上点伤药。
最后握住他的腰,一起躺在美人榻,另外一只手则握住他手指甲受伤的手腕。
“结痂的时候会有些痒,今晚别乱动。”
郁浮黎闭着眼,固定住苗从殊的姿势。
过了一会便又说:“这幻境没法用术法,只能用普通伤药。”
苗从殊应了声,表示他知道。
郁浮黎:“所以要早点离开。”
苗从殊:“好事。”
郁浮黎没什么表情,但苗从殊能感觉到他从刚才起便有些烦躁。
如是想着的时候,他听到郁浮黎在他头顶上说:“我来晚了。”
苗从殊想抬头,但是郁浮黎箍住他不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