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奇是存心想搅浑局面,所以根本不带客气的,洋洋洒洒地向陈、周二人泼去脏水。
陈世大气得跳脚,怒不可遏道:“一派胡言!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这么做的理由千千万,要这么做的理由万万千。
凡事全凭一张嘴,是非曲直谁人知?当有一方向另一方索要理由时,他就已经败了。
陆奇从容不迫道:”
在我看来,你监守自盗的理由太充分了。
影像阵属于子母阵,若没了镜阵,影阵将一文不值,你假报镜阵丢失,就是想在事后用白菜价将影阵收回。
如果说假报镜阵丢失是体现了你的贪婪,那谎称戒指丢失更是反映了你的自私。
陈姜失格,你身为父亲哪容得他人安享荣誉?为了报复,你坚称有人拿走了藏有猎物的戒指,这样一来众参赛者成绩作废,此次秋狩便将惨淡收场。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但还是有那脑瓜转得快的,当即提出质疑:”
不对啊!
按你这说法,戒指在陈家主手中,那就不可能在其他人身上搜出。
既然搜不出来,大家自然会洗脱嫌疑,也就不会对秋狩产生影响了!”
”
不错。
“陆奇点头,眺望着远方缓缓道:“所以按照这个思路,在搜完我们这些可怜的仆人后,这位陈大人必在最后提出:贼人早已将猎物转移,并将戒指置于了林中。
如此一来,所有的参赛者都会成为被猜忌的对象,而且还无从反驳,延续了数十年的秋狩更会因此失去公信力。
为了儿子破环掉镇中传统,佩服,佩服!
“
一番话丝丝入扣,镇民们顿时在风中凌乱。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陈世大老奸巨滑,贼喊捉贼这事若放在别人身上也许只是天方夜谈,但由他来做反而极有可能。
正窃窃私语着,坡下忽然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只见一队人马倏然而至。
”
老爷,现在可要入林?“
居首的人高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原来他们正是陈府派来的家仆。
在嗷了一嗓子后,他们便察觉到气氛的异样,于是一队人多脸懵逼地和场中众人对望着。
镇民们起先摇摆不定,此时陈府家丁的到来又大大加深了他们的怀疑,心中的那杆秤渐渐偏向了陆奇。
底下的质疑声沸沸扬扬,陈世大处于舆论中心,自然要承受巨大的压力,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言多必失,所以陈世大并没有立即出言反驳,而是双眼定定地望向陆奇,在夕阳的照射下,对方瘦小身形的后边呈现出一道高大的影子,仿佛那才是这个少年真正的模样。
这小子,不简单啊...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算是看走了眼。
原以为那小鬼只是个无脑喷子,而今想来,刚才的谈话节奏完全为对方把控,自己竟混然不觉地被牵着鼻子走。
但你还是嫩了点!
仅凭几句话就想阴着我,呵!
缕清思路后,陈世大重新开口:“诸位,陈家世受合月镇恩泽,我怎会因一时负气而破坏传统?陈某叫来家仆,确实是担心贼人将赃物藏于林中,但天地可鉴,入林搜查一事是准备在人群散去后进行,绝无影响秋狩之意。
我可在此立誓,即使赃物并未在仆人身上搜出,陈某也绝不再纠缠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