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雪雁和紫鹃恢复过来,送走了顾山隐。
他并不方便留在这里,山庄不大,若以大夫的身份留下,必得通报贾母,再由贾母安置他的落处。
顾山隐自是想到了这一层,在后院打地铺睡一觉后,便要告辞,并给了紫鹃一个地址,说他近段时间会住在那里,有事信。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黛玉病得急,好得也快,第二日便如同往常一般了。
她没再提起宝玉,宝玉也没找她,倒也相安无事。
紫鹃心情一直不好,那夜的无助感给她留下很深的阴影,若不早日自立自强,一个主子姑娘带着两个丫头,倘若再遇上事,便是喊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不过她却不敢叫黛玉出来,没必要多一个人担心。
熬过最热的一月,山庄这边的温度低了些,风也大了些,贾母便决定回城了。
路上经过荷田,见田里结满莲蓬,一晃一晃,很是可。
只是正在赶路,轿子并不会为她几个停下来。
只是才回贾府,便有外头的东西送了进来,说是给紫鹃的。
一回生,二回熟,灵鼓儿从门房那头接了东西,给紫鹃送来。
那是一个食盒,下层搁着几个完整的莲蓬,上层则用冰块镇着,装满了剥好的莲子。
紫鹃忙着同雪雁一起收拾带出去的物什,都是黛玉贴身用的,没法交给其他丫头做,只好将食盒和信一并递给黛玉。
黛玉有些羞赧地道“指名儿给你的,如何我来。”
紫鹃手上忙个不停,见她又使小性儿,道“可饶了我罢你俩说话,已经用了我的名头,怎么还得使我的力气姑娘好不讲理。”
见被打趣了,黛玉将头一歪,道“你烦人。”
紫鹃只得放下手里的活,走上前去,从小案上拿起信封,撕了个口子,将信纸抽出,再放回小案,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把黛玉得一愣一愣的。
紫鹃笑眯了眼“信拆啦,那麻烦姑娘念给我听罢。”
黛玉“哼,不理你了”
逗完美人儿,紫鹃的心情好了些,同雪雁聊起天“灵鼓儿将潇湘馆打理得不错,外院他管着,里头有春纤和藕官着,倒没出什么岔子。”
雪雁叠好衣服,伸个懒腰道“行吧,屋里收拾得还算干净,不然还有好多活儿等着,可得把我累死不可。”
抱怨完,她随着紫鹃的视线向黛玉,见黛玉手里捧着信纸,神情认真,抿唇在笑。
雪雁悄声问紫鹃“姑娘这是怎么了”
紫鹃“可能有人同她讲了笑话罢。”
雪雁翻了个白眼“我你才像个笑话。”
紫禁城,后宫。
元春坐在梳妆镜前,瞧着镜中脸色煞白的自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
七八个宫女围绕在她身边,其中一人端上妆盘,问道“娘娘,今日戴哪副头饰”
盘里放着三样,一样是皇帝初次临幸她的时候,第二日送来的百花流苏簪。
第二样是她在宫里熬了许多年头,有回皇帝终于在宫宴中瞧见了她,见她还是从前那副温柔贤德的模样,一时生出怜之心,当着合宫的面赐她的金银钿子。
第三样则是她封贵妃时,礼部那边稍微越了祖制,连夜赶出“嵌珠点翠凤凰步摇”
。
当时她戴上,去给皇上皇后行礼,皇后没忍住,多了几眼。
当然,还有一样永远封在了箱子里,那是她刚入宫做女官时,所有女官统一的头冠。
黎绡这辈子干过最不靠谱的事,就是进错了门,撩错了人惹上权势滔天的大人物,她该庆幸还是自认倒霉两个她都不要,要逃她被反手扣住撩完就跑没门多年后一个萌萌哒小家伙当街抱住她的大腿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