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水灾,料郑州官衙还是要设粥场。”
问了三个难民,终于有难民说了实话。
探明难民真实想法,侯云策左右为难。
上次赈灾,郑州粮库存粮已不多,寺庙、乡绅都捐了不少粮食。
若再次涌入难民,筹粮难度很大。
若放任不管,饿死人也是罪过。
下午时分,迎亲队伍进了郑州城。
侯云策担心难民涌入之事,让赵英暂回家,自已先到衙门,看衙门是如何安置难民。
赵英见丈夫回城首先到衙门,没有觉得受到冷落,反而觉得丈夫有担当,是大丈夫。
衙门里,梁守恒愁眉不展,坐卧不宁。
他见到侯云策回来,大喜过望,道:“防御使终于回来了,难民之事,我焦头难额。
这次难民数量没有上一次多,也有三百多人,还有人陆续到达。
现在郑州开了两个粥场,库存粮食真不多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以后各地每有灾情,难民总朝郑州跑,不是个事啊。”
“难民来了,我们还是要管的。
若不是没有办法,这些人也不会离乡背景。”
侯云策一路上都在想解决难民之法,深知要以一州之力解决难民,难度实在太高,可是刚开了头,断然拒绝难民入境,也很麻烦。
侯云策随后又讲了澶州城外之事。
难民闹事后,被侍卫司攻伐,死人无数,梁守恒脸色数变,长叹一声,道:“当年大侯朝武功强盛,对外战无不胜,为什么会众叛亲离,就是用兵过度,民不聊生。”
来到中原王朝以后,侯云策很难听到官员对大侯朝的正式评价,偶尔听到几句,多半是说用兵过度。
他暗想:“若杨光义遇到此事,会怎么做?他多半会放粮。”
想到杨光义,又想起父皇,侯云策下定决心,道:“我们总不能眼看着他们饿死吧,这次黄河决堤,损失太大,难民中有劳力可修河堤,然后以修堤的名义,我给比部郎中去信,请他帮忙从其他地方调些粮食。
他刚刚救了灾,应对灾民的情况比较了解。”
“这是办法,平日里没有名目去要粮食,现在几个州都受了水灾,修河堤倒是个好主意。”
梁守恒知道这个法子也难,但是除了此法,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办完公事,侯云策回到院子,脑子还想着难民吃饭之事,习惯性朝秋菊小院子走去。
刚到院门,突然想到今天是赵英过门之日,不宜到秋菊处,又转了回来。
富巩作为大管家,考虑得很细致,想到赵英要来,秋菊又要生孩子,便去买了一些使女和仆人,按沧州规距,择定良辰吉日,由好命佬安好新床,由好命婆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铺在床上,撒上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等各式喜果。
新床安好后,任何人皆不得进入新房及触碰新床,直至新人进房为止。
赵英没有进新房,而在另一间房屋休息。
赵英担心侯云策为官不久,没有多少积蓄,从娘家带了不少私房钱,临时补贴家用。
进入新家,她发现丈夫比想象中要富有,院子大,陈设亦精致。
两个使女让人烧了热水,让赵英洗浴。
侯云策来到主院之时,得知赵英正在洗澡,便转身到了秋菊小院。
侯云策把耳朵贴在秋菊隆起腹部,享受隆起的感觉。
半响,他抬起头来,道:“小家伙又在动了。
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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