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还沉浸在那句“一向都这样”
带来的震惊之中,嘴角抽搐着去洗脸,简直有种“两年前我可能养了假狗”
的感觉,直到出来后被蒋兰英塞了满怀的衣服,才回过神。
“该洗的洗,该放衣柜的放衣柜,真是……亏你还是个学美术的,看着客厅这么乱七八糟也受得了?”
蒋兰英没好气地把茶几脚边的几个快递袋捡起来,“这么多垃圾也不知道扔一下?”
温时忍不住小声反驳:“……画画也有抽象派的。”
母上大人立刻横了她一眼:“还不快去?!”
“是是是……”
秒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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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说,温时自认不是个邋遢的人,虽说平常除了烹饪外不喜做别的家务,但至少每周会打扫一次,绝不可能到脏的地步,这次纯粹是出门太久所致,加上那会儿走得比较匆忙,整理完行李就没来得及收拾剩下的衣服……
“就知道嘴硬。”
蒋兰英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朝金毛招了招手,它就屁颠屁颠跑过来叼着垃圾袋放玄关去了,“还好意思说毛毛调皮,喜欢咬衣服,要不是你老把东西丢沙发上,它上哪儿找衣服咬?”
金毛远远地“汪”
了一声,欢快地跑回温时身边打转儿。
温时正弯着腰拖地,回头见这只蠢狗蹦蹦跳跳地一步一个黑爪印,气得胸闷:“……夸你的人在那边,别跟着我。”
金毛“汪汪”
两声,兴高采烈地继续跟。
温时对它的理解能力绝望了,迫不得已蹲了下来,拉着它的爪子逐一在拖把上擦了擦,又回去把它踩脏的地方重新拖了一遍,这才终于能直起微微酸疼的腰,结束大扫除的最后一项任务。
玄关处堆着大包小包的垃圾,温时随便踩了双帆布鞋拿出去扔,刚松手就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心下一跳,转身,果然看见那个人从家里出来,依旧是白衬衣和黑色西裤,背影高大挺拔,正拿着钥匙低头锁门。
扑通,扑通……
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沈煜凡将钥匙放回公文包里,一手插着裤袋往外走,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垃圾桶旁的女人,几乎毫不犹豫便转向朝她走了过去。
温时仍发着愣,眼镜在洗脸的时候摘掉了,略微模糊的视线似乎使男人的脸更加好看了,步步接近,轮廓一点点变得清晰,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个子很高,温时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莫名有些移不开眼。
依旧是习惯性的淡漠疏离,半掀的黑眸透出几分慵懒,此刻正垂下凝视着她,仿佛有话要说,又似只是在等她开口。
对了,她应该跟他打个招呼的……
“……早上好。”
沈煜凡抬腕看了眼手表,对这句问候不置可否,语气淡淡:“要出门?”
“啊,不是,出来扔点儿东西。”
温时见他不去按电梯,却过来跟自己说话,心想难得搭上话了可不能冷场,赶紧鼓起勇气接着问,“你呢?又要赶飞机?”
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这问题好像没太多接话的余地啊,要是他只回她一个不尴不尬的“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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