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个明显的肿块,印入着他的眼帘,即使这会儿,那肿块的地方,是被袜子所包裹着。
而当他把那袜子往下扯开的时候,她脚踝处那已经红肿到发紫的肿块,顿时映入了他的眼帘。
明明觉得自己不会在意,就算她的腿断了,他依然可以无动于衷的,但是莫名的,看到她脚肿的样子,他的胸口处却有些闷得不舒服。
“没什么的,红花油擦一下就好了。”
她尴尬地想要把自己的脚踝从他的大手中抽回来,但是他的五指却牢牢地拽着她的脚踝,令她无法动弹分毫。
一阵沉默,在空气中弥漫着。
“红花油呢?”
他突然道。
“在……床头柜的药箱里。”
她道。
下一刻,她突然惊呼一声,只因为他突然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走到了床边,把她放下,然后又从药箱中取出了红花油。
他坐在床边,把她受伤的右脚搁在他的腿上,褪去了她的鞋袜,指腹按压着她已经发紫的肿块。
骨头倒是没什么问题,看来应该是她所说的,只是皮外伤。
易瑾离倒了一些红花油在掌心中,开始给凌依然揉着那红肿的地方。
他的力道不算轻,但是她却一直咬着牙,并没有喊痛。
“阿姐不痛吗?”
他道,若是换个女人的话,只怕早就喊痛喊得不行了。
“还好。”
她微微地喘了一口气道,“这样的痛比起我以前在……”
她的声音顿了顿,终究是没有说出“牢里”
那两个字,而是道,“比起以前受过的痛,要轻很多了。”
易瑾离目光若有所思地瞥了凌依然一眼,他自然明白她没说出口的是什么。
当初她坐牢,即使他只是冷眼旁观,并未出手,但是郝家却未必,更何况,多的是人想要卖郝家和他一个面子,讨个好,她在牢里的日子,只怕是比普通人要惨得多。
“看来,阿姐以前受过很多苦。”
他低语着道。
“都已经过去了。”
凌依然道,感觉到脚踝处在被揉压过之后,当疼痛渐渐散去,取而代之是一种热热的,舒服的感觉。
“阿瑾,谢谢你,你真的很好,是个好人。”
她对着他露出了一抹笑颜。
好人?他唇角一弯。
纵然是那些恭维讨好他的人,却也从来不曾用“好人”
来形容过他。
他的人生,他的行事,可从来和“好人”
沾不上边。
“阿姐真的觉得我是好人?”
“嗯,我们阿瑾,当然是个好人了。”
她说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好似在她的眼中,他是个好人,她的好弟弟。
“那若有一天,阿姐发现我不是一个好人,会失望吗?”
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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