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当然不会说九闺女那些尴尬的心声。
不要说那孩子当时的状态听着有多不可思议,就是他这个被夸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极了。
堂堂盛皇陛下要社死在父皇面前社死一次就够了,没必要说出来让她兄弟姐妹们看了笑话去。
所以面对儿女们的期待和怂恿,嬴政面色一肃:“行了,你们只要知道,你们盛皇妹经历了什么即可。”
“也是在戌儿的心声及她明里暗里的引导,父皇我才能避免书中所写早亡之命运。”
父皇都这么说了,没人敢再要求父皇说出来。
一个个只得转移话题,看向戌嫚:“盛皇九妹,您能不能与我们详细说说当年之事。”
虽然书中写了胡亥在赵高的撺掇下害死了所有兄弟姐妹,最后他自己也被赵高女婿逼得自杀身亡。
可就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哪有亲历者的讲述听着更能产生共鸣的?
戌嫚看看眼前这些血脉亲人,笑了笑:“你们真要听啊?”
“听,请盛皇九妹(姐)详细说说。”
兄弟姐妹们异口同声,就连胡亥也不例外。
他很想知道,赵高和他女婿是怎样逼死自己的。
按书中所写当时自己已是二世皇帝了,那赵高老贼怎地就如此胆大妄为,祸害到他身上来。
戌嫚看了父皇一眼,得到他老人家点头示意,她才缓缓道来。
“你们也知,第一世我是个透明人,没什么存在感,父皇为了天下忙得顾不上众多子女。”
随着戌嫚的讲述,大家才明白赵高、李斯和胡亥有多混账。
更清楚不顾大秦天下百姓存亡的长公子扶苏的自杀有多不负责任,多没身为秦长公子的担当。
“我是在巡游队伍回咸阳的第七日才知父皇已先去的。”
说到这个,戌嫚眼眶还不自觉红了,“当时我悲痛得难以言喻,更慌了手脚,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因为透明人属性,我身边没可派用的人,全部人安排出去,得到的都只是陛下突然驾崩。”
“于是我和兄弟姐妹们为父皇守灵,在沉重的薰香掩盖下,也藏不住那个浓重的味。”
“这时我已经怀疑父皇驾崩的准确日期了,甚至怀疑胡亥称帝之内幕。”
“可我身边没人,也不希望大秦因我的猜测而混乱。”
“直到……”
说到此,戌嫚话音微顿,看向扶苏,“直到长兄的死讯传来,蒙家被抄,我心惶惶极了。”
她详细说了兄弟姐妹们的死因以及极其残酷的死状,当然她也是听宫人婢女们打听回来的。
说到最后,她捂住胸口,脸色惨白看向阴嫚:“直到我和阴嫚也没逃过毒手。”
“我记得那天下着雪,几十年难遇的鹅毛大雪。”
戌嫚声音微哽,深吸口气以极其平淡的声音说出当时的场景,说起阴嫚以说话来缓解恐惧的模样。
说起她俩最后被车裂的痛苦。
尤其是意识消散之前,阴嫚那痛苦的惨叫声,至今还萦绕在戌嫚脑海里。
兄弟姐妹们听到这里没一个不哭的。
他们不知自己是如何死的,但仅从盛皇妹的只言片语中,也知道自己死得并不轻松。
连两位这么小的妹妹都这么凄惨,何况是他们这些大的会危及二世帝位的皇子们。
“你个混账东西。”
不知谁开始,上前就对胡亥踢了一脚,“你如此残忍能撑起大秦江山也罢了。”
“偏偏做出如此狠毒之事,却短短三年把大秦基业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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