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和殷怀兰看被抓包了,也只得灰溜溜地走出来听训,解明板着脸说了一通忠孝节义,把个别脸皮薄的臊得满面通红。
解明也是嘴欠,训学生归训学生吧,冷不丁飘来一句:“你们若是再跟这些不男不女的下九流厮混,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这话可是捅了篓子,台上的戏子们这时候正好一折戏唱完,正是最安静的时候,听了这话立时就不干了,抄起鼓槌铜锣就跳了下来:“你这臭穷酸骂谁呢?!”
这群人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解明却怡然不惧,还想与这帮人理论,沈晚照见事不好,一手扯着解明,另一只手拉着殷怀兰,一路往村口拔足狂奔,直到跑到村子外头的田地里他们才不追了。
沈晚照累的呼哧呼哧喘气:“解师您,您真是……”
解明身体素质还不如她呢,差点瘫在地上,在原地平了好一会儿气儿才缓缓道:“虽然你今日救我出险境,但你们听淫词浪语的事儿,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沈晚照:“……”
我谢您了诶!
三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同行的同伴过来,解明道:“怕是方才跑散了吧,咱们先回农庄,他们等会儿应当也能回去。”
沈晚照又探头看了看镇子,见没什么动静才点头应了个是。
三人并肩往前走,沈晚照不知道说啥,解明大部分时候是个闷葫芦,殷怀兰夹在中间十分尴尬,主动活跃气氛道:“解师方才那番话我们都听见了,您当真无愧君子之名。”
解明斜了她一眼:“那是自然。”
殷怀兰:“……”
这特么就把天聊死了!
她不死心地继续道:“方才听说您没有家室,您如今也二十上下了吧,怎么会……”
这话有些逾越了,并不是学生该关心的,解明倒也没在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的,神情悠远恍惚:“温首辅也是既无家室之累,也无妾室烦扰,他既然能做到这般地步,我又有何不可?再说……”
他惊觉自己失言,掩饰般的转了话头:“温首辅是我辈楷模。”
沈晚照听着听着忍不住在心里擦了一声,所以解明对首辅是真爱吧?!
要不是真爱有必要学到这个地步吗,连人家不娶老婆都学了。
所以解明只是表面上看着嫉羡温重光,其实内心早就对他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震惊,前未婚夫变情敌,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解明显然没意识到她的内心世界这么精彩纷呈,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明明温重光做的事儿他都能做到,论学识才智他也不逊于他,为什么两人却是天渊之别?
要是温重光知道他让自己的阿晚误会了,估计分分钟让他今年都去吃土。
殷怀兰见两人的神一个比一个走得远,锲而不舍地拉回话题:“今天这庙会赶的真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有,呵呵。”
解明目光一凝:“你还想去看那等不三不四的东西?”
殷怀兰:“……”
由于解明强势把天聊死,于是接下来到回农庄的一段路都很沉默。
……
且不提解明如何把天聊死的,孔茹这时候正在天人交战,焦躁不安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安王世子昨天亲自找她来说得话,他坐在高凳上,一手托腮,笑得无比魅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听说你住在沈晚照隔壁,我想让你帮我想法子进到她屋里,取几样贴身用的东西拿出来。”
孔茹小心问道:“世子要她的东西……是有什么用处?”
安王世子微微一笑:“做什么你就别问了,本世子自有用处,总之能让她不好过就是了,你应还是不应,若是不行……那我就去找别人了。”
能让沈晚照倒霉她当然无比乐意,再加上安王世子又生的那般好看,身份又高贵……他的请托她实在不忍心拒绝,轻轻诶了声,咬了咬下唇:“我应下就是。”
她说归说,但事到临头却难免心虚,她这人人品虽然极烂,但偷盗之事还真没做过,想到要去别人屋里偷东西手都是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