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鹄微微侧身,道:“你既然这么担心他,怎么不自己同他说?”
沈清晏不愿回答,只是道:“我言尽于此,还望先生亦能保守秘密,切勿让朔阳王殿下知晓此事。”
云鹄饶有兴致道:“若我不呢?”
他笑得不怀好意,道:“你看,我同他十几年的交情,这事瞒着他,我于心不安呐。”
云鹄摆明了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便是想不明白,面前这个沈清晏,哪里值得萧恕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沈清晏嗤笑,道:“若先生执意如此,那便也莫怪我不留情面了。”
这种时候,输什么都不能输了嘴皮子上的功夫。
云鹄挑眉,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对付我?”
沈清晏执过茶盏,指复沿着盏壁划了一圈又一圈,随后笑道:“那妾便求卫国公出面,向先生提亲。”
云鹄听得此言,手中一盏子茶汤全泼在了自己身上,他连咳数声,道:“你,你说什么?”
沈清晏道:“先生同朔阳王殿下相识十数载。
你说,若是殿下知晓,先生将娶我为妻,他会作何想法?”
云鹄回道:“即便是卫国公亲至,我若不从,怎么,你还能硬嫁不成?”
沈清晏笑笑,又道:“即便先生能推了卫国公,可你应当推不了圣旨吧?”
她饮了口茶,又道:“妾自有办法请得圣旨赐婚。
届时,先生不从,也得从了。
怎么,你还能抗旨不成?”
云鹄伸着手,指了沈清晏半晌,方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断然不会为了你,同我反目。”
沈清晏点点头,道:“那先生见过殿下光着身子出门吗?”
云鹄气急,“那我就离开大稽,回我的素问谷。
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你能奈我如何?”
“先生说的对。”
她面上笑容愈甚,道:“那我便着人去江湖上散播消息,就说先生始乱终弃,坏了我的名节还弃娶。
届时,众口铄金之下,我只有死路一条。”
“我听闻,素问南谷有死令,凡南谷弟子,不可见死不救,不可伤人性命。
那若是让先生的同门知晓,我因先生而死,这算不算得上是先生借刀杀人呢?若是如此,依着素问谷的规矩,先生又当如何?”
头一次,云鹄在这口舌之争上,败得如此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