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蕤很快回到了家。
白棠不在。
这一周她轮休,由另一个姓周的阿姨来负责庭蕤的饮食起居。
周阿姨一看见庭蕤进门就迎了上来,又是递拖鞋又是放书包的,整个人显得殷勤过头。
“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您是要现在吃还是等一会儿?”
庭蕤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才移开视线。
他回答道:“等一会儿吧。”
周阿姨松了口气,把她准备好的开胃的水果端上来,放在庭蕤面前。
“这是从海城那边运过来的葡萄,摘下来不超过三个小时,新鲜的很呢!”
庭蕤慢条斯理地剥开一颗葡萄送入口中,丰沛的汁水在他舌尖绽开,酸甜适中,确实可口。
可惜周阿姨那口气松得太早,她很快就听见庭蕤问她:“周阿姨,你还记得我另外一套夏季校服放在哪儿了吗?”
“这……”
周阿姨有些慌乱,她强自镇定下来,不答反问:“少爷问这个干嘛?现在天气还寒凉得很,不到穿那身衣服的时候哩。”
“是吗?”
庭蕤定定地看着她,“其实我并不是想穿那件衣服,只是想看看它上面有没有少什么东西罢了。”
不等周阿姨回答,庭蕤接着说道:“因为我今天在别人手里看到了本该别在我衣服上的铭牌,它还被用作指认我罪证的道具呢,你说有不有意思?”
周阿姨哪敢点头,她的声音颤抖:“或许是少爷不小心掉在哪里被人捡到了了?”
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露出了最大的破绽。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庭蕤煞有介事地点头,话锋一转,“不过周阿姨你怎么不问问我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居然会有人指认我?”
周阿姨干笑两声:“少爷的品性我是很清楚的,怎么可能干坏事呢?肯定是有人冤枉您!”
她说的笃定,好像真的对此坚定不移似的。
庭蕤看着她笑了起来:“周阿姨真是信任我,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周阿姨那天为什么骗我说书店的老板有给我打电话呢?我后来查了通话记录,却发现并没有这回事儿呢。”
“……”
周阿姨嘴巴半张,说不出话来,她好像并没有想到会在这种事情上露出马脚,一时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为自己辩解。
“既然你说不出来,那我就替你说好了。”
庭蕤直截了当,一针见血,“因为你跟想要冤枉我的那些人是同伙啊,对吧,周阿姨?”
他虽然用的是问句,语气却坚定得无法反驳。
“我,我……”
周阿姨神色惶急,因为庭蕤说的确实没错。
她就是收了好处,偷了庭蕤的铭牌,把庭蕤骗了出去。
整个计划她不说从头到尾一清二楚,却也是心知肚明的。
她明知道这样做会对庭蕤造成伤害,却还是为了那么一点蝇头小利,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可见在她心目中,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远没有她自己的利益来得重要。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庭蕤看周阿姨张口欲言,淡淡地说道,“诉苦的话就不必了。
我不想知道你有多么的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既然选择了背叛,就不要再妄图求得我的原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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