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宫内,清絮听闻自家小姐被璃昭仪如此折腾,且被皇上下了旨于宫内静养不得出,跪在床榻边又心疼又担忧得眼泪直掉。
“你哭做什么?我好得很。”
二人自小一同长大,深厚情谊自不必说,为免清絮忧心,沈凝酥倒反过来安慰她。
“可她怎能这般狠心,小姐与她无冤无仇。”
“这刚进宫就抱恙养病,不知再能出朝云宫大门时,恩宠又落到了谁家去。”
“行了行了,你莫再忧心。”
沈凝酥从被窝里跳出来,拍拍清絮脑袋,自顾自去倒了杯茶水喝。
“禁足对我来说未必是件坏事,不知怎的璃昭仪对我多有不满,偏生她又位分比我高且颇得圣心,若非今日皇上命我好生静养,我真不知往后的日子该如何。”
这话令余下之人皆沉默了。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雕花刻叶的楹窗落入屋里,只见飘渺的尘埃在暖光中旋转翻飞,此情此景倒是令人生出了落寞气息。
夜里用过晚膳,清絮端了药进来。
“小姐,趁着烫快服下吧!”
沈凝酥接过瓷碗只将它置于桌面上未动:“今儿张太医替我诊断,话里话外只说我体内本就有病根,却只字不提璃昭仪为难我在烈日下学规矩,才惹出了病,不知是何用意。”
叶岚皱眉回想片刻,恍然大悟道:“自新皇登基后张太医时常出入欣合宫,为璃昭仪诊平安脉,平日里昭仪有个头疼脑热的亦总是请他过去。”
言至此,叶岚哎呦一声。
“多亏小主心细,奴婢竟疏忽了,那张太医与欣合宫走得如此近,不得不防。”
“只是……如今该如何做?宫门有侍卫严守着,遑论去太医院请旁的太医,就算想往外递出个消息也难。”
美人蹙眉凝思,半晌方问:“朝云宫离皇上那儿可远?”
“皇上住嘉德宫,离我们这儿甚远,不过若是去溪华林,此处倒是必经之地。”
“溪华林?”
“小主有所不知,溪华林得名于林内的溪华泉,听宫里老人说圣上自幼时便极喜欢那儿的,如今此番喜好依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