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偷换桐油,裴恒雷霆手腕镇压了所有与突厥有关联的人等,又择选了合适的将士上任。
因牵涉的人太多,眼下军营内最怕的就是挑衅生事。
好在秦风摇了摇头,道了声“没有”
,犹豫了下,又道:“将军,有一事属下想禀。”
裴恒停步看他:“何事?”
秦风视线转到左手侧副将营帐看了眼,道:“是秦将军,他这几日似乎心情不好,又在喝闷酒呢。”
喝多了酒就抓着人哭诉自己深情一片,却惨遭姑娘拒绝的烂糟子事。
可放眼整个军营,谁不知道秦将军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角儿,如今借酒浇愁哭诉倒稀罕,也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姑娘,终于能治的住这祖宗。
裴恒神色一凛,似想到了什么,沉声道:“带路。”
——
裴恒入营帐时,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气,他蹙眉前行,踢开了挡路的几坛空酒坛。
秦杰正抱着坛酒猛灌,听到有人进来也不理,期期艾艾的不知在自言自语什么。
不知为何,见到秦杰这番失魂落魄的模样,裴恒心里竟觉得松了口气。
既然他是为情买醉,就意味着沈箬并未选他。
因着这个缘故,一贯见不得军营中有酗酒之风的裴恒,今夜对秦杰有违军规的行为格外宽容。
他掀袍择了一把干净的木椅坐下,问:“喝成这样,为了何事?”
秦杰正喝得脑门晕,但好歹听得出裴恒的声音。
骨子里对这位主将的敬畏让他瞬间清醒了一大半,他单手抱着酒坛,眯着眼睛抬头去看。
思维被酒劲影响变得迟钝,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了裴恒的脸。
秦杰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忽然嚎啕大哭了一声,喊:“将军!”
裴恒:“……”
倒未料到他见了自己,会这样情绪失控。
他沉下声线:“一营将领,竟喝得烂醉潦倒至此,成什么样子,先起来。”
秦杰哭过之后,满腔的郁结和烦闷都好似有了出口。
现在心里空空的,理智也回笼了大半,又听到主将这样说,脸色一红,老老实实爬了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还有点踉跄,他扶着把木椅站稳,才敢回:“是!”
裴恒看他一眼,不错,镇定下来的度倒挺快。
他示意对方坐下:“遇到何事,不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