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梅被蒙在鼓里,乐呵呵的。
直到吃了午饭,章继业才吐口。
江玉梅一下子愣住了。
搞了半天,继业一家是来道别的她红了眼圈,可又强忍着。
章继业见了,赶紧说“娘,那边在修铁路,以后交通方便了,想啥时候回来都成”
“继业,娘懂,单位里开会学习,讲过这个”
江玉梅声音哽咽。
她怕继业担心,想笑一笑,却比哭都难。
章继业抓着江玉梅的手,使劲儿摇了摇。
“娘,我到地方了,就给您写信”
“好,要多写点,不能薄薄的一页纸啊”
江玉梅叮嘱着,章继业答应一声。
出于保密需要,他很少给家里写信。
即便写也是薄薄的一页,除了问候不敢说别的,怕无意间泄露了机密。
江玉梅自然晓得,可还是忍不住。
母子情深,这一别相隔千里,不晓得啥时候才能见面
继业一家走后,江玉梅蔫蔫的。
她想继业了,就拿着全家福着。
还用手描着继业的眉眼,说“继业长得像娘,眉目俊秀,特别招人喜欢”
赶到晴天,就爬到高岗子上,朝西南方向望着。
继业就在那边,离得太远不见,可往那边瞧瞧就觉得舒坦一些。
章怀原也舍不得继业。
他从县里回来,就跟怀良大哥念叨几句。
“大哥,继业这娃娃咋说走就走啊一点也不考虑家里”
章怀良倒是得开,说“继业是个做大事的,咱可不能拖后腿啊”
章怀原也就是说说。
继业是他着长大的,感情深着呢。
崔氏倒是很高兴,在西院里扯着嗓子嚷嚷着“瞧瞧,继业走了,这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嘛”
这话是说给江玉梅听的。
她知道继业孝顺,心疼爹娘,把江玉梅得比天还高。
这下可好,继业翅膀硬了,到底飞走了。
江玉梅听见了,没当回事儿。
正像公爹说的,继业是干大事的,她不能拴住娃娃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