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的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云芽于黑暗中伸手触碰到富冈义勇的脸,像是在触摸一团火。
这一刻的内心异常的宁静,有什么滴落在心湖,划开一圈圈的波动。
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渴望被炙热拥抱,留恋温暖。
她离开了家,认为钱才能给自己一切,遇上了系统,没有任何犹豫地接受这种任务。
可现在,有那么几秒钟,她觉得都不重要了,她可以在这个怀抱里长睡不起,只求不要被他讨厌。
“我回来了”
似叹息似愧疚,云芽嘶哑着嗓音,用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将脑袋埋进他的怀中。
她本来想道歉,想说自己没有给对方什么好的记忆,全是些乌烟瘴气的打扰和入侵。
被迫当她的师父,被迫家里多了改变,被迫摊上这一切。
可是同样的,这个男人以一种沉默安静的姿态留在了她心里,就像后院的竹林。
富冈义勇将人打横抱起,他深蓝色的眼睛望向远处。
隧洞外的晨光将外面与里面切割成两个世界,一明一暗,就像一道坎。
他不知道能不能这样抱着她走在太阳下,这会儿炭治郎已经背着箱子赶到两人身边。
外界的光让洞内依稀可见,他清满身血的云芽,当即鼻头一酸,感同身受那般难过起来。
“一定很痛吧,可是云芽战胜了鬼化你没有变成鬼再忍一忍,富冈先生会带你回家的。”
这是唯一能值得庆贺的事情,炭治郎鼓励期待地着她。
有的人就像太阳一样,总能源源不断地给人带来光与希望,炭治郎就是这种类型。
不过好像不太来得及了。
云芽忽然哭了,像是孩童时不小心伤到弟弟,而被家里人抽打那般委屈难过,从喉咙鼻子里涌现出的难受让她止不住地抽噎。
“义勇,我讨厌你。”
把我埋了吧,从此不站c
钢牙集体暴毙骨灰都撒了
明学家表示这是
水娃自闭预定
明明说的是讨厌,却用一种异常稚气温柔的语调说了出来,然后就此消失。
像是泡沫破开。
这是富冈义勇与炭治郎完全没有料到的情况,都已经那样痛苦地抵制住了鬼化的侵袭,也没有照射到阳光,可她人就是没了。
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留也留不住地不见了。
先前的一切努力都成为了笑话,仿若心头一刀,砍得鲜血淋漓。
炭治郎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嘴唇嗫
嚅着,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不应该”
如果不是师弟颤抖的声音唤回富冈义勇的意识,他可能会以为是自己杀了云芽,在以后回忆模糊起来的时候,这种篡改的记忆就会煽风点火。
是他抱着对方走入了阳光下,所以让她灰飞烟灭了。
“富冈先生振作点”
“我没事。”
炭治郎当然不认为这个人说没事就真的没事了,他平时嗅出这个人无悲无喜如平整的湖面,很难起波澜。
但此刻,那湖水翻腾了。
那是痛失重要之人的悲痛,而这个人不会哭。
炭治郎忽然想到曾经富冈义勇被说讨厌会倔强的反驳,而对于云芽的遗言,他没有回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人就这么没了,炭治郎却不想让富冈义勇误会。